司衣局的掌珍不停地修修改改,将柳云熙的话一一记下,要为柳云熙做出一件最美,最隆重的凤袍。
慕容阁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望着烛火下柳云熙柔美动人的面庞,大叫了一声,“爱妃!”
他早就想这么叫了,一直隐忍到现在。他当上了皇帝,终于能完完全全地占有她,得到她。
这一声,将司衣局的掌珍吓了一跳,她脸色飞红地看了柳云熙一眼,发现柳云熙颦着柳眉,似是不悦。
柳云熙看了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凤袍的样式就按我说的那样去做。”
掌珍退下之后,慕容阁就走到了凤椅旁边,一把死死地抱住了柳云熙。闻到他身上难闻的酒味,柳云熙微微偏过脸,眼中满是厌恶。
要不是她,凭慕容阁的脑子,胆识,能当上皇帝?慕容武还没死,他不忙着绞杀,竟在宫中大摆筵席,喝得不辨东西,仿佛已经当上了皇帝。
这样蠢笨无用,目光短浅的男人,真叫她感到恶心厌恶。
“爱妃,你怎么不高兴啊?”慕容阁搂着她,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道:“你马上就要当皇后了,以后你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柳云熙微弯了唇角,极是不屑。最尊贵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要对皇帝三从四德,三叩九拜。
她要做就要做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让所有的人都惧怕她,臣服于她。
想着,柳云熙忍着恶心,牵起了一抹笑意,“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臣妾只是担心慕容武不死,会影响我们的大计。”
“怎么会呢?”慕容阁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现在手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那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这件事上,你的父亲也立了大功,等朕登基,朕就封他个威武大将军,爱妃你看如何?”
柳云熙目光闪了闪,浅笑柔声道:“父亲立下汗马功劳,封他将军也是应该的。不过臣妾还是要谢过皇上的这片美意。”
慕容阁一把握紧了柳云熙的手,捏在手心里不断抚摸,这张面容,这具身子,真是叫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皇上……”柳云熙娇怯惹人地叫了一声,低着螓首,眼波流转,极是堪怜的模样。
慕容阁望着她心急难耐,一心只想着重温旧梦。
“真好!你终于是朕的人了!朕为了你夺得天下,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你。”慕容阁急不可耐,一把抱起柳云熙向殿内走去。
当初他的熙儿受尽了宫中女人的刁难,他那时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当上皇帝,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不让他的熙儿再流泪。
现在终于是做到了!
慕容阁痴迷地望着怀中的女人,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柳云熙极有风情地解开自己的衣裳,圆润的肩头,衣衫一件件地滑落。
她探出脚,勾住慕容阁的小腿,媚惑勾魂问道:“臣妾对皇上而言重要吗?皇上最爱的是不是臣妾?”
慕容阁一把抓住她的小脚,痴迷道:“重要!朕不爱你还能爱谁?只要是你喜欢的,朕都愿意给你。”
柳云熙掩唇而笑,眼中光芒流转,“皇上可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只要是臣妾喜欢的,你都要送给臣妾。”
她就喜欢他的江山。
“好……”慕容阁急不可耐,根本就不去想她话语中的深意。抚摸着柳云熙白嫩的小腿一路往上,两人在床榻上翻滚纠缠。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慕容阁在凤栖宫中日日与柳云熙缠绵,也不问慕容武的动向,只想解了相思之苦。
……
被屠戮干净的南陵正王府成了一座巨大的棺椁,残垣断壁下埋着累累白骨,上面则盖着春光开出了白色的小花。
南陵正王府一夜被灭门,成了南陵的禁忌。往日住在张王府附近的百姓都已经搬走,哪怕是白日,都没人愿意从这摊废墟前经过,更别提晚上。
夜深人静,夜风一吹,只似听见无数凄厉哀怨的悲哭声。
月上中天,废墟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有无数的冤魂住在里面,随着月光孳生起舞。
草木瑟瑟作响,是谁白骨未化,双眼啼泪……
一队人马诡异地出现在废墟前面,悄然无声,像是从地狱中重返人间的鬼军。
闻见焦骨的味道,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轻踏,如同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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