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戏台处,下面一排排的桌椅,最前面的几个年轻人是最吸引人的,卫洛武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生辰宴会,会变得这么哄动,虽然一个劲的谦逊,但难掩脸上的喜色,只觉得自己这会才是真正的过了一趟生辰。
他何尝愿自己的生辰,每一次都过得这么低调,这么不起眼,但是在自家大哥的光茫下,既便是自己的亲身母亲,也劝自己低调再低调,生怕自己抢了自家大哥的风彩,他这都被压制了几十年了,终于有这么一回扬眉吐气的机会。
“卫尚书多年来劳苦功高,大哥原也想过来的,无奈正巧父皇有事宣召,便让我带了份礼过来。”四皇子文奕笑道,跟在他身后的内侍立既送上一份用明黄的绸缎盖着的礼盒。
卫洛武跪下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才让身后的小厮收下,脸上一片喜气。
燕怀泾坐在宽大的楠木大椅上,狭长的俊眸扫过对座的女眷,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看到这一幕的女子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却又暗自窃喜,方才这位高洁如云的世子,是不是因为看到自己才发笑的。
“燕世子,可是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居然如此高兴?”鲁怀晔顺着燕怀泾的目光看过去。
只看到对座上华阳侯府的太夫人,以及她身边跟着的两位少女。
“太夫人真是越发的有精神气了,华阳侯和尚书大人,真的好福气!”燕怀泾微微一笑,声音清朗的道。
“多谢世子吉言!”卫洛武恭敬的向燕怀泾抱了抱拳。
“卫尚书客气了,听说大公子马上就要回府了,这归期定在什么时候?”燕怀泾唇角微弯,眸子潋滟中透着几分幽深,目光收了回来。
“应当就快了,家兄旧伤,路上不宜赶的过急。”卫洛武笑答道。
“做儿子的连父亲的生辰都担误了,可着实为大公子无奈!”燕怀泾神情依然温和,声音淡雅,却让卫洛武脸上的笑容一僵。
但他也是久经场面之人,马上冲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道:“一切以国事为重,生辰些些小事罢了。”
“卫尚书对皇上真是忠心耿耿。”鲁怀晔淡淡的接了一口。
“国家大事不敢相忘。”卫洛武一脸的正色,这时候管家匆匆而来,一脸的焦急,在边上向卫洛武做了个手势,卫洛武会意,象三皇子和几位世子告罪一声,带着管家走到了边上。
“什么事?”
“二爷不好了,那个醉牡丹一脚踩空楼梯,扭了脚,不能上台表演了,怎么办啊?”管家急的团团转,这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可以说这个戏班子之所以出名,就是醉牡丹的这出七绝舞,可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管家也是急的不行。
再换戏班子己是不能够了。
“戏班子里没有其他人会这舞?”卫洛武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个班主说是有人,但可能跳的没有醉牡丹好。”管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实在是醉牡丹之所以出名,还有她出色的容颜,这不是随便一个会跳的女子上台就可以的。
“那就让她跳,蒙了脸说是醉牡丹!”卫洛武这时候己冷静下来,有了应对,他当然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班主。”管头抹了一把急出来的冷汗,得了卫洛武的话,匆匆离去,这其实也是他想到的办法,所以早让班主那边准备,但大主意还得卫洛武拿。
后台处,卫月舞一身浅紫色的舞衣,长长的裙摆拖曵在身后,越发的显得身形修长,一袭同色的面纱,掩住精致的容色,只留一双水眸,盈盈秋波。
“六小姐,这……”这么大冷的天,班主头上冒着汗,搓着手,一个劲的在原地转悠。
“你放心,这事我们小姐揽下了,和你们没关系。”金铃手一叉腰,瞪着班主道。
“是……是……是,小人知道。”班主不敢说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外面己有乐声传出,面纱内卫月舞淡冷一笑,拎起裙角举步往台上走去……
鲁怀泾愕然的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眸的卫月舞,手一撑几乎要站了起来,幸好他立既醒悟过来,手在桌面上一点,身后的内侍急忙替他倒上茶水。
他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身子重新往后一靠,斜眼看了一眼燕怀泾,却见他只是浅笑温和,目光只在高台上转了一下便移开,竟似什么也没察觉的样子,不由的暗暗皱了皱眉头,燕怀泾是真的没发现?
心里莫名的竟多了几分窃喜!
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随既脸色沉冷了下来,目光扫过带着笑脸的卫洛武,眼底带着几分厉色。
早听说这位华阳侯嫡女是不得宠的,想不到居然不得宠到这个地步……
一会势必要摘下那张面纱,他倒要看看一会华阳侯府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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