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再说话,师父点点头,背负着双手,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轻叩在掌心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走到左侧墙壁旁,从暗格里掏出一样东西,套在了我的手脖子上。
我朝着蜡烛方向凑了凑,半抬起手腕,盯着这东西仔细端详。
那是一根细细红线,上面串联有三粒念珠,色泽通亮、圆润饱满,瞅着倒像是三颗半透明的珍珠。
第一粒念珠:中间包裹着一枚小小鳞片。
约莫能有小手指的指甲大小,上面有不规则的环形纹路。
在纹路交错间,隐隐有黑色的流光闪动,就像是活物一般,可神奇了。
第二粒念珠:中间夹杂一根毛发。
那毛发前端呈暗黄色,越是往后,它的颜色越深。
尾端那里,已经是漆黑如墨。
第三粒念珠:中间有个淡蓝色的小水滴。
它的形状,仍是保持着滴落的姿态,倒像是个娘们喜欢的小玩意儿。
我的手指触碰在这些念珠上时,它们传递给我的感受,也各有不同。
前两粒念珠,就像两个冰块儿,我手刚碰到上面,就赶紧抽了回来。
卧槽——
黢屌凉!
第三粒念珠更是奇怪,它像是能传递情绪似的。
我就摸了那么两下,鼻子就酸的厉害,差点儿没掉下眼泪。
“师父,这些都是啥啊?都有什么用?”我缩回手问道。
我能隐约猜出,那鳞片和毛发,应该就是小长虫与黄皮子身上的宝贝。
师父那天连夜开工,估摸着就是在忙活这玩意儿了。
我最感奇怪的,是第三粒念珠。
那水滴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摸在上面,我咋就这么伤心呢?
“这些东西,就是阴魂念念不忘的法器,有它们在,阴魂别想伤到你!”
“不过,对付阴魂容易,应对活人却难,所以,你还要另带一样东西。”
说着话,师父从身上摸出那枚腰牌来,递到了我的手里。
这块腰牌,正是师父跟钱礼斗法时,所使用的那块。
只是此时,那上面多出一道裂痕,像是随时会裂成两半似的。
我愣了愣,旋即推辞道:“师父,有那三个法器,估摸着足够用了吧,这一个,你还是留着吧!”
我可有眼力见了,知道师父对这腰牌极其重视。
要不,摸着那道裂痕时,师父咋会露出那么复杂的情绪?
而且师父都说了,有这三粒念珠,对付小媳妇儿阴魂已经足够。
我才不相信,就算有钱礼捣乱,他还能折腾出多大浪花来?
实在不行,等明儿个上山前,我去白小跳家借一杆猎枪。
他要是敢在明晚出现,我一枪就能给他嘣出个麻皮脸!
“得水儿,你先别着急推辞,等我说完之后,你再做决定不迟。”
“第一,你可知道钱礼的来历?”
“第二,你可知道赵家小媳妇儿,跟钱礼的关系?”
“三十六次推演,一百二十三种可能,这期间,只要走错一步,你就要小命不保啊!”
师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一席话、胜过老白干。
我当场就晕乎了。
我心说,小媳妇阴魂和钱礼两个,不就是纯洁的坑与被坑关系么?
难不成,他俩还能是坏了一只鞋的男女关系?
至于师父最后一句话,我就更不理解了。
你刚才还说,阴魂容易对付,绝不会栽在小媳妇儿手里呢。
这一转眼,你咋就变了卦?
照你这么一说,我明儿个,还能不能愉快的陪阴魂唠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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