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死,因为柳清风已拔剑,燕卓与乔镇岳也出手。
柳清风的衣服是青色的,他的剑也是青色,因此他的剑光也是青色的,青色的衣服、青色的剑、青色的剑光,像一片竹林也像一壶上好的竹叶青。
竹林清幽、酒香凌冽,正像他的剑招,一招便让人陶醉,让人醉生梦死。
剑锋已至,白不愁身形又是一转,躲过剑招,手中动地已变成失魂、夺魄,他不击关明月也不打柳清风,两指竟直逼向燕卓、乔镇岳。
燕卓、乔镇岳一手用拳,一人用掌。他们的拳掌都很厉害,燕卓曾一拳打得徐成业呕吐,乔镇岳也一掌斩断七杀手五只手指,但当他们与白不愁的无名指与小指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浪便如滔天巨浪般拍打着他们的肉身。
“砰”的一声,似惊雷炸响,燕、乔与白不愁三人都是飞身向后急退。
燕卓黑袍衣袖已被炸得裂开,乔镇岳的双臂也被内劲咧得通红,而白不愁呢,他只是向后急退了三步,只退了三步。
白不愁在笑,他的眼与嘴依旧没动,只是他的法令纹又深了一分。
“我说过,我比你们四个加在一起还要厉害。”
这一次关明月已没有笑,他已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并没有吹牛,他确实比他们四个人加在一起还要厉害。
白不愁脚下一踩,飞身抓住距离地面十几米的绳索,来到一个麻袋旁。他的手已伸出,握在麻袋的凸起处,轻拢慢揉。
谁都看不清麻袋里面,但谁都知道白不愁在揉捏着什么东西。
愧疚、自责、悔恨像一条条细小的红虫,在燕卓脸上与眼里蠕动,他的脸已涨红,双眼满是血丝。
“住手!”燕卓喊道,恨意拉扯着他的声带,他的声音已嘶哑。
白不愁一笑:“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提要求!”他说着,揉捏的手掌更用了一分气力。
燕卓四人只感到,白不愁揉捏的根本就不是祥儿,而是他们的心,他们的侠义之心。
“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了,我还枉称什么江湖盟主,我还要什么侠名?”乔镇岳已发怒,他呲着的胡子仿佛变成了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大哥,二哥,我们拖住他,你们去救人!”柳清风说道。
柳清风说罢,已出手,关明月也已出手。他们一刀一剑,黄色的刀、青色的剑,刀光剑影闪烁,如月撒竹林,也如柳拂明月。
他们的招式简直不像武功,而像是华丽的青绿山水画。
美绝,亦艳绝。
白不愁也出手,他双手连出四指,惊天、动地、失魂、夺魄。
招如其名,惊天动地,失魂夺魄。四指翻飞,劈碎了竹林,折断了柳树,斩尽了月色,将那柔媚的黄、幽静的青都染成了一种颜色——血红!
柳清风与关明月已受伤,他们的手臂、胸口已被戳了四个窟窿,他们的青衣与黄衣都已被嵌上几缕鲜红,惨惨亦艳艳。
但他们的血也换来了机会,换来了燕卓、乔镇岳去救人的机会。
燕卓已划破了麻袋,麻袋中的女人一脸娇红散着一头流瀑似的头发瘫在他怀里,像一滩水,也像一团火。
燕卓已愣住,但就是这一愣,他怀里的女人,甩开浓密的长发,三支夺命钉已迎面而来。
“你不是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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