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别人,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走了几里山路,终于看到一个小茅屋。那小茅屋一屋分做三间,都是由黄土制成,门前用石块垒起三面围墙,不大的院子收拾的还算规整,但是院子里既没有喂养家畜也没开地种菜,显得十分冷清。
“或许家畜都已经变卖了吧。”沐云风心里想着。
那女人推开门,将沐云飞迎到家里,道:“小女子翠兰,还没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你别老是恩公恩公的叫我,我叫沐云风,你叫我沐云风就好。”
“沐相公,您请进。”
沐云风进门,在里屋果真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炕上,一张脸苍白至极,就像是抹了一层白灰,没有半点血色。
“还望姑娘节哀。”沐云风神色沉重道。
翠兰点了点头,眼眸中依稀又闪出点点泪光,道:“沐相公心善,父亲在天之灵一点会保佑恩公平安顺遂的。”
沐云风点了点头,道:“你家里可有铁锨之类的物件,墓穴可选好了,老人家在炕上躺着总归不好,还是得入土为安的好。”
“已找好了,就在屋外面冲着山坳的那棵松树底下,那是父亲生前就选好的地方。”
说到父亲,翠兰眼里又已含泪。
沐云风见翠兰又要哭,心道不好,和翠兰要了铁锨便走出了屋子,刨坑去了。
这一刨便直刨到太阳落山,翠兰出门吆喝才回去。翠兰问他为什么刨了这么久,沐云风尴尬一笑只道刨得深一些对先人好。
“不刨得深点,你回去又说什么以身相许,我怎么应对。”沐云风心中暗暗想着。
回到茅屋,翠兰已点了蜡烛,烫了一碗水酒,准备四个热菜,七八个馒头,虽都是素菜但烹调得也算有滋有味。
“姑娘好手艺。”沐云风夸道。
翠兰只是笑,却也不再说话。沐云风感觉她有点怪怪的,脸上的泪痕都已没了,在一点烛火的映照下面色却如桃花般柔媚,最奇的是那双眼睛,就好似长了钩子似的。
翠兰看着沐云风,沐云风也看着翠兰,四目相对,竟是良久无言。
“我替相公宽衣。”翠兰柔声说着,手指已放到沐云风肩上。
沐云风“啊”的一声,当即窜了起来。也就在他“啊”的同时,屋内的蜡烛突然熄灭,门外竟传来阵阵敲门声。
那敲门声越来越急,渐渐地竟还有带着凄厉的叫喊声,似是鬼哭。
翠兰吓得也是“啊”了一声,一下子窜到沐云风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沐云风问道。
翠兰一脸惧色答道:“怕是我带了陌生男人到家里,冲撞了父亲,父亲的鬼魂找上门,怪罪咱们。”
沐云风一听心下大吃一惊,心道这老爷子也太不讲道理了,自己又送银子又挖坑,一番好心竟然还要被怪罪。
正当,沐云风心里这么想着,里屋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本躺在炕上的老爷子竟然蹦了起来,一跳一跳地蹦向沐云风,他边跳还边喊道:“沐云风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欺辱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沐云风见那老爷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心里对翠兰所说的话不由信了一分,忙拱身道:“晚辈,突然造访,多有得罪,但晚辈并没有玷污小姐的清白。”
见沐云风拱身,那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刹那间,已刺向沐云风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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