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镇岳牵马走过下马碑,跃马直冲,欲将心中愤愤之情,甩在猎猎风中。此时此刻,什么崇山峻岭,什么飞泉流瀑、鸟语花香,统统激不起他的兴趣,他只想赶快奔下着少室山,找上一个酒馆好好醉上一回。
有时候这酒就像是一种壳子,蜗牛的壳子,躲进去,便能将世间所有的愁情关在门外。
乔镇岳的面前已摆了十几个酒坛子,虽说这酒坛子不大,只和美人的小脸差不多大,但都是十年的陈酿,酒香也烈,常人喝了这十几坛子怕是早就醉死了,但乔镇岳却越喝越精神,一双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是越喝越有神采。
“倒酒!”他自说自话,已将一碗酒,倒进胃里。
“好酒!好酒!”
又是将一碗酒倒进胃里,这“倒”字在乔镇岳这里,当真是名副其实,那酒没过口腔,顺着喉咙便流进胃里,豪爽至极。
——只有好酒才配这么喝。
——也只有好汉才配这么喝酒。
忽的,一声女子的尖啸从门外传来。
乔镇岳左耳一动,显然是听见了声响,但他却并没有动身。
女人,在江湖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他此时并不想惹麻烦,特别是在他心烦又喝了许多酒的时候。
“救命啊,救命啊!”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也原来越凄厉。
乔镇岳一碗酒停在嘴边,酒浆扬起涟漪,酒香已扑鼻。
停在嘴边的酒,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的美人,都是男人很难抗拒的诱惑。
“砰!”
碗坠在地上,碎了一地。
乔镇岳人如飞箭,眨眼已冲出了酒楼,向着那女子叫喊的方向冲去。
街口。
一个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头上挽了两个圆圆的吉祥髻,圆溜溜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娇滴滴的模样,我见犹怜。而她身边,两个身穿灰色的僧袍的僧人正拉扯那女子,将她拖向城门口那家妓院。
乔镇岳看得仔细,那两个和尚头上烧着戒疤,身上穿着少林寺的灰袍、灰布鞋。好啊,好啊,这少林寺的和尚,不光随意出手商人,还在这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他一声怒喝,手中已聚起内劲。
醉意助着怒气,一双拳掌如惊涛拍岸一般,径直掠向那两名灰袍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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