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傲不同,罗涛的眼睛里一直闪动着忧虑,他那如柳裁的眼睛里凝着一汪春水,明亮也忧愁。
欧阳靖康看向罗涛,心里不由感觉这罗涛有些许怪异,倒不是感触他对公主的感情,而是觉得他的神态与神色与寻常男人有些许的不同,他也曾见过一些生得秀气的男人,但罗涛和他们的样子还是不同,是多了些媚态,还是多了分女气?
他想不明白,忽地,他眼神瞥到罗涛咽喉,竟发现这罗涛竟没有喉结,难道这罗傲是……
欧阳靖康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到罗傲一声咳嗽,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愠色。
“欧阳大人,还有事吗?”罗傲道。
“没事了。”
罗傲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道:“欧阳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罗某这庄里正有今年存下的梅花露,也请大人享受享受这乡野里的雅趣。”
欧阳靖康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罗傲这是下了逐客令,客气拱手道:“那欧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欧阳起身告退,随着王统领前往客房享受着白云山庄特有的梅花露。
书房。
罗涛依旧站在罗傲身后,但他站得已不够笔挺,一双胳膊已垂到身前,脑袋也耷拉了下来,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父亲,晓雨她失踪了。”
罗傲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我想找她。”
罗傲不语,一只手晃荡着已经没有茶水的杯子,神色黯然。他不喜欢燕晓雨,甚至有些恨燕晓雨,如果不是她他的儿子不会变成这样,不会变成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废人。他这般想着,手掌突地往桌上一拍,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你还想着那个女人?你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想着那个女人?”
罗涛的嘴紧闭着,似是用了很大的气力想要封住自己的嘴巴。
罗傲叹了一口气,似是对自己宝贝儿子妥协,开口道:“江左已经派内卫去找了,内卫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如果连他们也找到,咱们也找不到。”
罗涛已经没有说话,但咽喉处“嘶嘶”的声音越来越重,乍听起来竟和蛇虫吐信一般,惊悚骇人。
“你的紫衣神功还没有练好,等到练好了,你这嘶嘶声就不会有了。”罗傲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
“父亲,我想出去找燕晓雨。”罗涛这般答道,似乎对罗傲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里。
“砰”!
罗涛话音未落,罗傲那手掌便重重地落在桌上:“紫衣神功还没练好,你不能出去,只有这紫衣神功练好了,你才能变成正常人,才能变成我的儿···孩子!”他这般说着,眼睛里竟闪出点点泪光,那只拍打在桌上的手也不住地颤抖。
“难道就因为我没了那话儿,就不是正常人了,难道就因为我没了那话儿,就不是您的孩子,不是您的儿子,难道只有那话儿才能当男人?”
罗涛这么问道,一颗心已绞得生疼,他的胸口里似有一个烧滚了的砂锅,嘶嘶翻腾着热气。
“涛儿。”罗傲回头看向罗涛,莹莹泪光闪烁将他眼尾处的皱纹拉得老长。
“涛儿,父亲不是那个意思,可你现在再找燕晓雨有什么用呢,你难道要和她就这样一直到老?”
“父亲,我听了你的话,我已经在练这个紫衣神功了,我只是觉得我对不起燕晓雨,如果我那天没有给她下迷药,或许这一切的结果都不会发生,或许……”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样做都不过分,你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你,是她对不起咱们白云山庄!”
罗傲的眼里已露出凶光,一只手按在桌上簌簌作响,只眨眼的功夫,那黄花梨的桌子上便留下一只整齐且泛着金光的手印。
“她是生是死和我们白云山庄都没有关系,你不要再多说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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