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国脸上一笑,躬身道:“老臣老了,这吃完饭就想打盹,老臣要是打着哈欠赏花,怕是打扰了皇上的雅兴。”
“那如此相国早点回去歇息,相国身体要紧万不可为了国事太过操劳。”燕玄机恭敬道,一张脸上是七分关切三分忧虑。
“多谢皇上挂念,老臣告退。”赵含国躬身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了,他这一边走一边向着门口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那太监瞅着赵含国的眼色在赵含国走过拐角时,悄悄动身跟了上去。
燕卓看着那太监跟着赵含国离开,心中不禁感叹到:赵含国眼线之密已然遍布燕玄机的衣食住行,这种境地想要将赵含国扳倒可不简单。
燕玄机瞅着燕卓若有所思的样子,开口道:“赵英雄,想必也看出来了吧。”
燕卓看着燕玄机,眉头一皱,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开口道:“在下一介草民不懂这朝堂之事,只知忠君体国四字,盼着九州天下能有海清河晏之日。”
燕玄机闻言看着门外,见那些太监都不在了才敢小声说道:“实不相瞒,江左赋税之重,我也知道,天下人只知道皇上年幼贪图玩乐,故皇室之税占江左之六七,却不知道这六七里有四分都落进了赵含国一人的手里,此番利害,不用我多言,赵兄也该清楚。”
燕卓点了点头,此中利害他自然能看清,赵含国借皇室之名征税,天下人只知皇帝豪奢,而不知道这背后赵含国的狼子野心,到时候,时机一旦成熟,他赵含国便能以顺民心为由,逼迫燕玄机逊位。
“赵含国之心路人皆知。”
燕玄机闻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想我一心抱负却是有心无力,只能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听命于赵含国。”
燕卓看着燕玄机,想到自己的境地,不由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这种无力感他自然也是清楚。
——有心无力。
——无可奈何。
“陛下,我有一个计划,可以助陛下亲政,清除赵含国一党。”
燕玄机闻言一怔,忙是看了看门外,确定那太监还没回来,才开口道:“英雄请说!”
“明日请陛下下诏,着我补户部侍郎之位,只要赵含国准我任户部侍郎,我就有办法扳倒赵含国!”
燕玄机闻言一愣,看着燕卓,一双眼睛里是四分吃惊和六分不可思议。
这户部侍郎虽是从二品高官,掌江左之财政度支,但户部尚书可是赵含国的心腹,他一个侍郎又能发挥多大的能量。
“赵英雄,你可能不知道这江左朝堂,这户部、兵部都是赵含国的心腹,别说任你做户部侍郎,就是户部尚书你也使唤不动户部上下的官员。而且近日赵含国正准备迁都的事,这百官之任命与禁宫侍从的人选都要轮换,这其中之事还得赵英雄提前考虑。”
燕卓浅浅一笑,虽是没想到这迁都之事,但这似乎也并不妨碍自己的计划,于是开口道:“在下自有办法,请陛下相信在下。”
燕玄机看了看燕卓又看了看燕晓雨,虽是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对燕卓所说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殿外,拐角处。
那太监站在赵含国面前,满脸堆笑,谄媚道:“相爷,您什么吩咐?”
赵含国报以微笑,开口道:“自然是有要事烦劳公公了。”
“相爷有事吩咐,能给相爷效劳是小的荣幸。”
赵含国脸上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那银票惧是一千两一张,足足有五万两之多。他从五万两中数出四万两递给那太监道:“这四万两是给公公的辛苦费。”
瞅着那四万两银子,那太监的眼睛都直了,连忙道:“愿为相爷鞍前马后!”
赵含国又将那一万两送到了那太监手上,道:“这一万两给公公的那些干儿子,也辛苦辛苦他们替我做事。”
“我那些不成器的干儿子能给相爷做事是他们的荣幸!”那太监再接过那一万两银子道。
那太监怀里塞这五万两银票是鼓鼓囊囊,那脸上的笑意也和他的胸口一样,笑得圆润饱满。要知道他作为皇城里的统领太监,一个月的俸禄也不多四十两银子,赵含国这四万两别说是让他办件事,就是买他的命,都是绰绰有余。
“相爷,您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只请公公安排几个眼尖心细的干儿子看住公主还有那个叫秦虎的年轻人,她们有什么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那太监一听是如此简单的事,笑得更是合不拢嘴,道:“好说,好说。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说是这事,相爷就算是想知道他们何时如厕吃饭,吃了几晚饭,上了几次大的、上了几次小的,咱家都给相国您查得清清楚楚!”
“如此可就是有劳公公了!”赵含国向着那太监拱了拱手。
那太监也是向着赵含国拱了拱手,道:“相爷您抬举咱们了。”
正当赵含国与那太监即将分别之际,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见干爸爸与相爷正在一起聊天,那小太监也不掩饰,只当着两人的面开口道:“镇海出了战事,那扶桑国派兵攻打咱们了,镇海守将报扶桑派兵三万,正四面攻打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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