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拎起一面锣“当当当”敲起来,顿时仓库里锣鼓齐鸣。除了两个看门的战士,其他的人,一边敲着锣鼓,一边在仓库里四处乱跑。而负责关窗户的兵,就站在窗户边,手舞足蹈,对着屋里飞来的麻雀喊叫着。
这才叫关门捕雀!上千只麻雀在屋里头拼命地逃窜,却无处逃生。五分钟过去,有麻雀累得筋疲力尽,“啪啦”掉落在地上,十分钟过去,一直飞个不停的麻雀纷纷如下雨般的落下,绝大多数的麻雀都活活的被累死、吓死了。即使没有被累死的,也是在地上扑腾着,再也没有飞起来的力气了。
王珂等人转手扔掉手中的锣鼓,拿起放在门后的面口袋,开始捡拾麻雀。
捡了有多少呢?反正扛到电话班的就有满满的六口袋。
最后,有没有一千只,也没有人去数了。
胡志军排长和电话班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六袋麻雀少说也有二百斤,吃上三四顿没有问题。如果用这个方法逮下去,根本无须再去捉老鼠、挖老鼠洞了。
岳阳班长找到王珂,“算了,我就不批评你了。我的锣鼓是搞文艺演出的,不是让你们拿来吓唬麻雀的,真是糟蹋艺术啊,不尊重生命啊。”
“班长,当年岳家军有一句口号,叫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他们就是在弹尽粮绝的时候,利用野战生存训练,自己找吃的。这麻雀的营养可是高蛋白,补肾的。”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第三天,电话班长主动找到王珂,“上次你说的,哪个地方有鱼?白洋淀肯定不能去,有鱼我们也没法抓。”
王珂抬起头看看天,“班长,鱼是有。但需要出些力气,不知道我们仓库里面三齿耙子有没有?”
“有啊,啥工具都有,我们几个下午去抓鱼。”
岳阳班长手里拿着一只麻雀,边啃边走过来。一听电话班长几个人想去抓鱼,便插话:“王珂,这冰天雪地里抓麻雀我信了,可抓鱼不是吹牛吧?”
“一块去,一块去。”电话班长朝无线班长黄忠河挤挤眼,现在全排,包括胡志军排长,都对王珂佩服得五体投地。
下午,趁着没有再下雪的好天气,全排除了胡志军排长和值班的,大家扛着铁锹,三齿耙,向农场的机耕站出发。到了那个地方,连电话班长都有一些泄气。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哪来的鱼塘啊?
仿佛看出大家的疑虑,王珂说:“班长,你们看到这屋后的雪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吗?”
岳阳班长说:“我没看出什么不一样,完全都一样。”
电话班长和无线班长黄忠河都点点头。
“不对,你们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的雪有些化吗?这个地方的雪,比起其他地方的雪都要少一些。这是因为下面的马粪在发酵,热量向上跑。”王珂说完,拿起铁锹就开始铲开雪,向下挖起来。
果然雪下面的地是软的,而不像其他的地方,下面全是冻土。
电话班长还是很有经验,他把上面的土向两边铲,很快下面的马粪露了出来。很煊软,三齿耙加上铁锹,很快地就向下挖了有两尺深。
“鱼在哪里?”岳阳班长开始还很兴奋,但挖下去两尺深,下面还是马粪,他就有一些沉不住气了。
“再挖,把马粪翻上去。”电话班长大叫。
很快,又向下挖了有几尺,电话班长突然大叫,“有了!”他伸手从下面的马粪里抠出一个脸盆大小的东西,“乖乖,是甲鱼。”甲鱼扔上来,背壳如同青草一般,肚皮雪白。在雪地里四脚乱抓。那尖爪老厉害,这只甲鱼足有五斤重。下面的马粪开始仅仅有一些潮湿,个别地方稍微有些渗水。
“下面就是池塘的底部,我们顺着往前推,把马粪向后翻。”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王珂再说话,电话班长已经开始指挥起来。
很快,泥鳅黄鳝都随着马粪被抛上来。那些战士拿着水桶在后面捡。一条条黄鳝和泥鳅都比手指头还粗。最大的一条黄鳝和岳阳班长的手腕差不多粗细。不到一个小时,一口行军锅装的满满的。
“行了,把这先填上,这是我们的副食品仓库,今天就搞这么多,吃完我们再来。”电话班长跳上来,先给了王珂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走过去,揭开行军锅盖,里面有七八只甲鱼,个个都有五六斤重,而水桶则是满满的泥鳅和黄鳝。
“可惜了,就是没有酒。”岳阳班长此时也不得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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