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本想推辞,倒不是害羞,打从她把’破烂~换钱~!’这四个字喊得炉火纯青的那天开始,就没啥在抹不开的!
只不过大爷在这儿,亲戚里道的,她不想砸场子。
可没等说完,三道愤恨的目光’唰’~的下就欻欻过来了!
那娘仨儿啊!
眼神里都恨不得飞出刀子,长出倒刺,再给她踹到那池塘里!
宁七语气一顿,开口道,“我试试。”
不惯病了!
个矮,她看到旁边的小板凳就踩上去,清了清嗓儿,屏蔽几道激光,脑中迅速过滤了一些当代诗选—
得这年月有的!
猛地想起初中课本上的一首—
“我是你河边上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我是干瘪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是淤滩上的驳船,把纤绳深深,勒进你的肩膊—祖国啊!”
“我是贫困,我是悲哀,我是你祖祖辈辈,痛苦的希望啊,是飞天袖间,千百年来落在地上的花朵—祖国啊!”
……
宁七有些动情,“我是你的十亿分之一,是你九百六十万平方的总和,你以你伤痕累累的汝房,喂养了,迷茫的我、深思的我、沸腾的我;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去取得,你的富饶、你的荣光、你的自由;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什么是家,什么是国,什么话喊出来,就会热泪盈眶,满心沸腾。
这就是使命感,归属感,荣誉感!
院子里再次安静,村民们都听愣了。
郑队长傻在原地,心里飞过一串感叹号,我滴个乖乖,这个马三宝了不得啊!
“好!!”
张组长的一声铿锵,划破寂静,“朗诵得好!!”
围观群众仿若大梦初醒,齐刷刷跟着鼓掌叫好,瞬间欢腾起来!
宁七没动,瞄了下那娘仨,表情倒是挺一致,都木了!
“小三宝啊,人才!”
张组长竖起大拇指,“特别有感情,我都被感染了,小李,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有的!”
小李连连点头,“小姑娘朗诵的真好,郑队长,这是你们村的人才啊!”
“别说您二位了,我都麻了!”
郑队长一个西施捧心,“这听得啊,哎呀,带劲儿!”
冯玉珍虽有些疑惑,但腾腾升起的自豪感把啥都忘了!
管孩子咋会的,这是本事!
“好啊!”
郑队长又把三宝夸了一通,直到小李提醒要去下一家,这才转头看向马喜发,“先回屋吧,别乱走啊,下午可能还要在开村民大会,在家等通知。”
张组长出院子前还特意握了握三宝的手,“有机会爷爷还要听你背诗。”
“没问题。”
宁七蛮狗腿。
“这个小三宝!”
张组长表情明媚,笑着同小李走出院子,“这是我在上河村儿最大的收获!”
这一幕再次伤了娘仨的心,一手好牌,打稀碎不说,还让旁人捡了漏!
马敏敏回身就冲进了屋里,来气!
马翘翘心情更是复杂,丢人,羞愧,不甘……最后想到裤裆,越发心碎。
刘美香本想拽翘翘回屋,结果被姑娘狠狠剜了一眼,感到了被归罪,她扭头也回了,“得,我是费力不讨好啊!”
村民们见状就散了,跟在郑多旺后头继续去别家看热闹了。
“三宝,大爷谢谢你了,这要没你,不知道咋收场呢。”
马喜发冲着三宝开口,马翘翘一听这话就来气,“爸,你谢她干嘛,没她我会出这洋相?”
东施尿频没尿明白的怪谁呢。
宁七面无表情的看向她,“翘翘,你里面穿的红衬裤啊。”
“我……”
马翘翘一低头,“啊!!”
羞愤的跑回屋了!
三宝一脸无辜,“大爷,翘翘怕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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