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呵呵的笑,也对,它和萝卜的一部分成分还真挺相同!
“奶,这可比萝卜值钱!”
小柱子一本正经的道,“三哥说这个……”
“三哥?”
老太太愣了下,“你就三宝这么一个三姐,啥时候还有个三哥?”
“郑爷爷的侄子乔凛。”
马小柱解释着,“他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叫他三哥,奶,他还替我们一直保护着野山参,其实吧,他特别好,就是看着比较凶,然后总和三宝吵架,但他吵不过三宝的,三宝一生气,他就……”
“小柱子。”
宁七看过去,再不打断,话题都要让他扯到铁岭了!
“嘿嘿,奶,我意思是这人参可贵!”
小柱子挠着头笑,“三哥说他们家也有一个,那个就很贵了,但是这个比他家的那个还好,值几千块!”
冯玉珍哦了一声,慢半拍一般睁大眼,“几千……啥?!这么值钱的!”
郑队长那侄子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家爹是大厂长,家里肯定啥都有,他说值钱,这就差不了。
“奶,我也听说野山参价值很高。”
马兴文在旁边开口,“我们班有同学他爸就是放山的,听他说要是找到一棵野山参,他家一年的花销都不用愁呢!”
“是么!”
冯玉珍不敢相信,“一年的生活费??!”
”奶,咱这个可不止一年的生活费,咱家一年能花上几千块吗?”
宁七接道,农村人自给自足,日常花销小,一个月的生活费顶天也就五六块钱,一年还不到两百块呢!
要把这野山参卖了,就是啥都不干,一年躺着都花不完!
“哎呦,可得收好了。”
老太太唏嘘了一阵就包好了野山参,“回头奶去镇上问问,看看谁能买……”
“不。”
宁七握住老人家的手腕,认真道,:“奶,这个人参咱拿去城里卖,市场越大,行情才会越好。”
“啥市场?”
冯玉珍又听不懂三宝的话了,还是兴文懂她的意思,“奶,三宝是说,这个人参得拿到大地方去卖,你想啊,镇上人也不富裕,他们就算是想买这人参,也出不了多少钱,城里人不一样,他们要是想买,肯定出的起钱。”
“是啊,是这么个理儿!”
老太太心活络了,不停地点头,一下就觉得透亮了,“三宝啊,你这词儿都哪来的啊,但你说的对,咱得把参拿到城里去卖,那西头的老张二嫂去城里看亲戚顺便卖些榛子蘑都能挣十多块呢,他们那些山货鸡蛋能卖,咱也能卖!”
宁七牵起唇角,老人眼底跃起的希翼正是自己想看到的!
想到那晚她在地垄沟的昏厥哭泣,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
冯玉珍小心把野山参包好放进小屋的柜子里锁上,三宝这屋平常没人进,稳妥。
转头,三宝又拿出两朵红灿灿的小果子,“奶,你看这是啥?”
在兜里揣的有些压扁了,但绝对不影响它的喜人程度!
“这是……”
老太太不敢相信的,:“人,人参种子”
“对!”
小人儿高兴的点头,“这就是人参籽!奶,大哥,咱有了这个,就能种植人参钱生钱啦!”
“直接种?”
兴文惊讶的,听说过放山挖到人参的,但种植还是头回听说,“三宝,这种子像玉米粒似的撒地里就能长出来?”
“先催芽。”
宁七认真道,“催完就能种了!”
她见冯玉珍和三兄弟怔愣的就顿了顿,“这事儿可以先放放,等咱卖完人参再说。”
“宝啊,你咋知道的这些啊。”
冯玉珍皱着眉,先且不说孩子怎么“梦到”的它,这懂得也太超纲了!
“你怎么知道那啥八棵松那就有人参的呢?”
“就是……”
一到解释环节就烦躁!
偶尔瞎白活一回无所谓,可次数多了总会有破绽,然后还得去找补这破绽……
闹不闹心!
宁七挠头,没等组织好语言,冯玉珍就哎呀一声扯过她手,“宝诶!这手怎么弄得,扎成这样了!!”
佛祖保佑!
岔儿打过去了!
……
大锅水烧好了,冯玉珍兑了盆水先放在小屋给三宝洗,脱了衣服才发现她里头的秋衣就剩俩袖头挂在身上了!
“这衣服……”
“身上撕成布条给乔凛包扎伤口了。”
宁七老实的回,“奶,乔凛真的帮了我们很多,伤的也很重,等人参卖了钱,我得给人家一些,不能让人白出力。”
“行。”
冯玉珍在他们下山时只顾看三宝,没注意到乔凛,不过综合几个孩子身上的伤,他肯定也轻不了,不由得点头,“奶听三宝的,三宝是大姑娘啦,懂得比奶奶多了。”
说话间,老太太又发现她大腿和屁股的伤,“这咋……”
“骑猪来着,没事儿!”
那鬃毛!
想想都疼!
没详说,三兄妹在山洞时便达成共识,回家跟奶奶说起这些要能简则简,怕老人家担心。
老太太心疼的,虽不知他们在山里的太多细节,但眼睛又不瞎,伤不会骗人!
稍微联想一下,都能猜到孩子是遇到了多激烈的场面!
没等给三宝洗几下老太太眼泪就出来了,吸着鼻子还不承认,非说是水蒸气熏得!
心揪揪的,孩子都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啊。
给三宝忙活完,冯玉珍又去照看马胜武,老二伤的挺重,先不说肩膀,额头那磕伤她都没法处理,太深了,可能得去缝两针。
“老二啊,这肯定得留疤啊。”
冯玉珍念叨着,虽说男孩子留点疤没啥,可她心疼不是?!
宁七倒是觉得这疤留的有讲头,前世马胜武倒是没啥疤,可说走就走了!
这一世改变了,他在头上留了疤,不科学的解释就叫‘破’!
以前宁老六给人预测有血光之灾的时候都说你自己去破一下,怎么破呢,去看个牙,献个血,灾就化了!
马胜武这个同理啊,消灾解难了!
想归想,话她可不能说,再者马胜武还被野猪咬了,必须得找医生看看,至少打个狂犬疫苗啊!
“奶,你带二哥去村里的卫生所看看吧。”
宁七说着,“看看那疫苗是去镇上打,还是得卫生所的刘大夫去镇上申请。”
“是得去老刘那看看,这头上的伤太深。”
冯玉珍点头,“三宝,你也一起去吧,看看你那伤,怎么处理下。”
“奶,我这也没法处理呀。”
宁七苦笑,“卫生所就刘大爷一个赤脚医生,也没个女大夫,您也说了,我看着小,但是大姑娘了呀,哪好意思给刘叔看这伤……”
位置不方便啊!
“也是!”
冯玉珍转头只能嘱咐兴文陪三宝在家,她带着马胜武和小柱子出门了。
屋里一空,宁七没和大哥聊几句就来了睡意。
昨晚就没睡好,又走了一小天儿,洗完澡人很放松,背靠着叠落在一起的被垛子,屁股下是烧的温热的炕,宁七晕晕乎乎的眯着眼,舒服一秒是一秒啊!
“妈,在家没?”
马兴文见刚拿过小被盖三宝腿上,刘美香推门进来了,见屋里只有兄妹俩就怔了下,“老大,你奶出去了?”
“嗯。”
兴文点了下头,“奶带着老二老四去刘大夫那了,你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啦!”
刘美香讪笑了声,“咋说我都是你大娘嘛,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得来看看呀!”
“什么大事儿?”
“棒槌啊!”
刘美香啧了一声,“村里谁不知道三宝挖到野山参啦,那帮人现在还在村口念叨这事儿呢,呦,三宝睡着了?在山里走的累坏了吧,老大,那个,棒槌搁哪了,拿出来给大娘瞅瞅!”
马兴文没动,“大娘,你想看等我奶回来再说吧,我做不了主。”
“你这孩子,看一眼有啥啊,还能掉块肉啊!”
刘美香皮笑肉不笑的,“兴文,你这咋书念多了反而傻了,死板板的,咋的,你还怕大娘管你要棒槌啊,大娘就是帮你们看看,看三宝挖到了啥样的棒槌,值不值钱,那玩意我小时候见别人挖到过,懂点,能帮你们把把关,别回头让人骗喽,快,告诉大娘放哪了,我看看……”
说了半天,她见兴文还是不动,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上手就要开炕柜抽屉,“行,大娘使唤不动你,我自己找,我倒要看看,你奶把棒槌给藏到哪了!”
“大娘,你等我奶回来再看吧。”
马兴文终究是读书人,扯着刘美香的小臂还不好意思使劲儿,”大娘……“
炕上的小人儿’啪’~的睁开眼,眸底凛着,几步奔到炕边,“哐当”!一脚就把刘美香拉开的抽屉踢上了!
“哎呦!!”
刘美香被夹到手,咧着嘴瞪向小人儿,“马三宝!我是你大娘!!”
“大娘,我是为你好。”
小人儿在炕上站的笔直,圆圆的小脸没什么表情,“我奶这抽屉里全是贵重物品,你但凡翻一下,回头丢了什么就说不清,到时候我们还得麻烦村安保队调查,郑队长还要找你盘问,你说,你想惹出这些事儿吗?”
“老太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刘美香呵了一声,“我们分家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一样一样摆着的,这家里除了那台缝纫机,她连个针鼻儿都不趁!”
“我们说有就有。”
小人儿慢悠悠的打断她,:“只要你敢翻,就肯定有。”
“……”
刘美香对着她的眼,忽觉一股恶寒,从后背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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