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舒淮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庆辉。
“徐老板,你好。”秦舒淮接通电话道。
“秦工,听说你回来了,能不能把我桩基的结算办一下啊。”徐庆辉开门见山道。
其实徐庆辉和秦舒淮比较熟,上次整刘全,徐庆辉出了一些钱,至今都没提及。
“刚提完量呢,准备把你桩基的设计量,也提供给物资部。”秦舒淮道。
“太感谢了,秦工,不行我来趟工班,找你汇报点事,这混凝土和钢筋量,先别给物资部。”徐庆辉道。
徐庆辉是汉武铁路局的一个老员工,他对工班的管理体制非常熟悉。
因此,听到秦舒淮提量,便想提前沟通。
要知道,施工旋挖钻的队伍,存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混凝土超方和出现三、四类桩基!
虽说旋挖钻都有超方系数,但实际情况,根据地质的不同,这个超方系数未必足够。
施工队的超方一旦超过这个系数,那么这部分混凝土,不出意外的话,是要施工队自己承担的。
一方混凝土差不多三百来块,一颗桩基哪怕超方两方,几百颗下来,超方量也是一个恐怖数字,扣的钱就更多。
施工队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钱被扣,他们便以各种理由,找工班索赔。
显然,徐庆辉知道自己的情况,在得知秦舒淮要结算时,提前过来沟通。
既然徐庆辉要亲自过来,秦舒淮也没在意,继续把结算的混凝土和钢筋设计量算出来,随后,又从调度那里登记是台账中,弄出现场实际浇筑量,这样一对比,便知道超方量是多少了。
不到二十分钟,徐庆辉便到了工班,直接上了工程部。
“秦工。”
“徐老板来了。”
“秦工,我这边结算了多少颗桩基呢?”徐庆辉问道。
“干完了的墩,我都结算了,另外四个还在干的还没结。”秦舒淮道。
为了便于管理,一个桥墩八颗桩基,全部干完后,工班便一次性结算了。
对于未全部完成的墩,工班一般放到下一次结算。
“秦工,那四个墩,能全部给结算了吗?”徐庆辉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
“这肯定不行,你没干完就结算,这就是超施工量结算,关郭总那边的审核都没法过。”秦舒淮很坚决道。
工班工程部有几条红线,不能超合同结算,结算的量,是绝对不能超过合同工程量。
同时,没干的活,虽然这个量也在合同内,但是还没干完,是不能超施工结算的。
徐庆辉现在的情况,便属于这类,还没施工完,便要结算。
“秦工,我这不也没办法嘛。”徐庆辉叹道。
“怎么了?”秦舒淮感觉,徐庆辉应该有事没说。
“我这不是好几个工地嘛,都是桩基施工,另外三个工地,有两个还是冲击钻施工,其中一个出了点状况,工人住院了,现在手头上的资金,不是很宽裕。”徐庆辉感叹道。
“怎么回事?”
冲击钻受伤的情况可不少见,听徐庆辉的口气,应该不是小事。
徐庆辉微微一叹,最后还是透露了实情。
原来,在冲击钻埋设护筒的时候,工人已经把重达数吨的吊了起来悬在护筒正上方。
准备开钻的时候,现场发现护筒埋设的不太好,便让工人道护筒内扶正一下,顺便清理一下护筒内部的土。
工人进去后,开始没发生什么事情,干到一半的时候,拉钻头的锁突然开了,重数吨的冲击钻钻头,自由落体砸下。
数吨的大铁疙瘩,直接砸中护筒内的工人。
工人的半边身子,瞬间被砸入坑内,动弹不得。
最终,工人性命是抢回来了,但半边的身体,全部残废了,这辈子废了。
更蛋疼的是,这个工人还是徐庆辉村里的人,大量的医药费,都要他负责。
同时还有赔偿,算下来,也够徐庆辉吃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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