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忠在黑暗中痛哭流涕,不停地说着自己罪有应得之类的话,让方宇赶紧报警抓他,像他这种十恶不赦之徒肯定会被枪毙云云。但是方宇杵在原地,阴沉沉的,默不作声,这就让张文忠心里十分没底,又哭丧着哀求,说自己要是死在这里,方宇就得承担法律责任,搞不好要被送到少管所去,还不如趁着他有一口气在,赶紧去报警,通过法律手段惩罚自己,这样一来,方宇也不会受到牵连。
“你放心!我,我跟你保证!到了局子里,我一定不会乱说!警察要是问,我就说这手是我自己锯断了的!绝对不说是你!你……”
张文忠在黑暗中信誓旦旦,“小宇!你不要冲动!你现在年纪还小,学习成绩又好!大好的前途摆在你面前,不要为了我这条烂命,毁了你的前途啊!我犯了罪,肯定逃脱不了法律地制裁!你放心,我肯定是死路一条!我只想在临死之前,少遭点罪,你这么做,不值得的……”
张文忠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仍不见方宇有任何反应,他心中慌乱不已,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滴落,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断掉的手腕虽然经过了包扎处理,但却并没有止住血流,由于失血过多,张文忠脸色苍白,头脑一阵眩晕,他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小宇!你听我一句劝啊!不要为了我这种垃圾,自毁前程啊!你再不去报警,就,就晚了呀!呃,我,我快不行了……”
张文忠十分虚弱地道,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并没有装,而是身体真的已经到达极限了,几乎连张嘴都费劲。
“哦。”
方宇终于开口应答,“把你送去局子里?然后你把你的罪行向警察坦白?”
“是啊!”
张文忠连忙点头,“坦白!必须坦白!这些年来,我,我每天都做噩梦啊!悔不当初!我好惭愧、好后悔……”
“然后跟警察说,你找了个蛊婆,放蛊把我爸害死了?”
方宇又道。
张文忠没有多想,急忙应答:“呃,是啊!就是我害得!我是主谋,该枪毙!肯定要被枪毙的啊,跑不了……”
话音刚落,黑暗中突然发出一声短促地阴笑,“嘿!你当我傻么?你以为你这么说,警察会相信你吗?会判你有罪?到时候只怕是没有证据定你的罪呢……”
“呃……”
张文忠的小心思被方宇当场揭穿,使得他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搜肠刮肚半天,竟找不出半句话来为自己辩解。
他本就没读过什么书,逻辑思维也不是特别强,身体又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大脑眩晕不止,更没办法深入思考,只能苦哈哈地哀求:
“有,有罪!我有罪啊!警察同志,他们,他们肯定会查出真相,肯定能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好巧不巧,忽地从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问,方宇在家吗?”
一听,竟然是班主任蔡兰英的声音。
原来是方宇一天没去上课,蔡兰英给家长打电话也打不通,她晚上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按照地址找上门来了。
砰砰砰砰。
敲门声持续地响起:
“请问一下,这是方宇家吗?我是他的班主任,方宇今天一天没来上课,请问……”
黑暗的房间里,空气一下凝固了,张文忠吞咽着口水,内心陷入痛苦地挣扎,突然,他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憋足了力气,张嘴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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