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迈上兰博基尼,很快疾驰而去。
“聊完了?”羽弦稚生捶了一下桌子。
看着他虎视眈眈的可爱样子,宫本雪子心里快笑死了。
“聊完了。”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你很开心?”羽弦稚生脸色很不好看。
“反正比昨晚开心。”宫本雪子望着橱窗外的阳光,轻描澹写。
“你不许跟别的男人出来。”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干什么还要经过你同意呀?你是我什么人?”宫本雪子反问,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我是你的唯一。”羽弦稚生很认真地说。
“嗯,你是我的唯一,你把女朋友带家里给我做饭,夸她做饭好,我的不好。你拿了我的内衣,跟她聊我的秘密,你聊得很开心呀。”宫本雪子撇嘴道,言语里很明显带着股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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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醋了?”羽弦稚生一喜。
“犯不着为你一个孩子吃醋。”宫本雪子一笑,还想反驳什么,可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地拎上包,起身打算回家。
羽弦稚生掀起推倒的自行车,锁好后,快步跟了上去。
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宫本雪子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松开。
两个人,在路上走着。
右边是梯田,左边是大海。
忽然起风了。
雪子的裙子随风摇曳,她遮挡眼帘,感受着清风拂面。
全世界饱满的胸脯,和一整个晚秋的美,交织在这个起风的刹那。
手被他牵着不舒服。
于是她反过来抓住了他的手,牵在了手心里。
“他是谁?”羽弦稚生问道。
“我在天顶枫庭里的老同学,源和平次。”宫本雪子轻声说。
羽弦稚生一愣,他知道从离的嘴里听过这个名字,当时的离气急败坏,顺嘴就说了出来——你想要在源家立足,要么有皇那样的战力,要么跟大管家源和平次一样有个能玩死人的脑子,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源和平次,源家的大管家,地位与皇并肩,源家的智囊担当。源和一龙跟自己说过,源和平次背叛了国卿会,加入了源家,被老爷子赐予源和姓。
话说回来,他这才想起来宫本雪子曾经也是天顶枫庭里的特招生,她的过去也很辉煌,只是她在他面前过于温柔,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是源家的大管家吧?”羽弦稚生抬头看她。
宫本雪子突然皱起眉,顿住了脚步,低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羽弦稚生被她看的发毛。
“我只是说了他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他在源家的身份,这可是源家的机密,是谁告诉你的。”宫本雪子质疑道。
“是源和一龙告诉我的。”羽弦稚生笑着说,想在她面前炫耀,“我跟他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哦。”
“源家的人不会对外人说起这些,源和一龙作为黑木童小姐的贴身武士,愿意告诉你这些,说明他没有把你当外人......”
宫本雪子那双美丽的眼睛,渐渐凝聚起煞气。
“稚生,你跟黑木童是不是......”
坏了!被她察觉了!
羽弦稚生手指微微一颤。
雪子在这个方面,真是意外的敏锐。
一看他那副怂叽叽的样子,宫本雪子登时就明白了,先是心口一酸,紧接着火气上涌,气得她拍了他的脑袋两下:“稚生,你这是要招惹多少女孩,难道将来都要带回家让我来帮你伺候么!”
羽弦稚生缩了缩脑袋:“你母仪天下,何尝不可?”
“你说什么?!”宫本雪子伸手拧住了他的小耳朵,“稚生,我今天才发现你的小算盘打的很好啊,你把小花鸟带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测试我对你的容忍度,等我接受了,你再带下一位回来。”
雪子,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这个小狐狸的尾巴,一脚被你给踩出来了。
羽弦稚生被提着耳朵,不住地叫疼。
宫本雪子又怕真拧疼了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随便你吧,反正我才不要管你的那些破事,一个小花鸟我已经够烦了。”
说话间,她一脸幽怨,步子也加快了,不想搭理他。
羽弦稚生凑了过去,又牵住了她的手。
她甩开了,羽弦稚生又拉住。
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重新把他的手牵在手里。
“雪子,你还没说你找源家的大管家干什么呢?”羽弦稚生说。
宫本雪子松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一本古旧纸页合订的小册子,丢进他的怀里。
——《无刀之卷》。
这是柳生新阴流里的真髓之卷,柳生新阴流不赞成以杀戮的方式来磨炼剑技,而讲究一个‘无刀取’的对敌方法,即以空手制住对方,包括练剑时都是采用竹刀的方式来避免无谓的伤害。
‘不杀人,我们以不被杀为胜。’
这种剑术前期侧重在防御以及消除新手对冰冷剑刃的恐惧,是最适合新手用来打基础的剑术。
源家有着日本现存的所有剑术,包括古流的杀人剑术。
宫本雪子先给他借了这本,而不是直接教他宫本家自有的二天一流,可以说是很用心了。
“你不是要跟我学剑术么?”宫本雪子说,“所以我去从源家那里帮你要来了这个,这个冬天,好好把基础给打牢。”
羽弦稚生低头看着手里的古册,心里很感动。
原来她还是为了自己。
“可是,你也没必要去咖啡馆里跟他见面吧。”他抬起头来,小肚鸡肠地说。
羽弦稚生并不是个小气的孩子,可在与宫本雪子相关的事情上,他总是连一丝一毫都计较,甚至可以说有点扭曲。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要把邀请一位客人来家里来吃饭。”宫本雪子抱起胳膊,气呼呼地看着他。
“嗯。”羽弦稚生乖巧点头。
“是不是你说了,不让在家里,让我们去镇子上。”她又说。
“是我说的。”羽弦稚生点头。
“现在明白了么?”
“明白了,雪子,对不起。”
误会得以解开,羽弦稚生抱着册子傻乐。
“雪子,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女人,没有之一。”羽弦稚生抱住了她的腰肢,脑袋拱着她的肚子,已经是少年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宫本雪子叹了口气,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那我什么时候能跟你学剑呀?”他抬头问道。
“看你表现。”宫本雪子拉着他的手,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以后就认真先练基本功吧,别总是把心思放在女孩身上。”
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她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
羽弦稚生跟在她身后,将古册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想早点跟她学剑,让她成为自己的女师父,这样哪怕是回东京,也有大把的时间跟她贴贴了。
而且,穿白色武士服的雪子,真的好想快点看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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