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通道,一辆皮卡正在极速行驶,车灯光滑过黑暗,飞驰而过后又被黑暗笼罩。
前方幽黑不见出路,好像藏着择人而噬的魔鬼,皮卡飞驰,仿佛在奔向地狱幽冥。
尸守扭动着它巨大的蛇尾,如蟒蛇一般在地上游动,紧随皮卡之后,一双金黄的竖瞳闪烁着冷血动物的狠毒与阴冷。
“开车还有个怪物在后面追,这要是出个游戏一定能大火。”
路明非胡咧咧,看着后视镜内时而靠近,时而远离,紧追不舍的尸守,他的心电图要是打印出来一定能震惊医学界与艺术节。
毕竟正常人的心电图是不会显示出群峦叠嶂的画面。
“你说什么?”
上杉越没听清路明非的话。
“没事!我就想我们也没有急支糖浆,它为什么就一直追着我们啊,杀父夺妻之仇也不至于这么追吧!”路明非大喊。
“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上杉越说。
“简直八嘎了,大叔!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路明非急得骂人。
他衣服都汗湿了,上杉越竟然还有心思和他说这话。
看后面那位的体型,他俩顶多只能让人吃个半饱。
不过要是再加上两个蛋的话,营养倒是还挺不错的,是个丰盛的一餐。
“等等,难道这个尸守发现了我们人多比较够吃才死追我们的?”路明非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好吧,我先说坏消息。”
上杉越松开脚下的油门,伸手在后面的座位翻找着什么。
“坏消息是发动机烧了,车子正在慢慢停下。”
“什么?别开玩笑了大叔!”
路明非激动地几乎要原地起飞,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车子坏了等于宣判他们的死刑。
他看向后视镜里逐渐放大的尸守,也许它也感受到了前方目标速度的降低,脸上露出饥渴与兴奋。
“完了完了,这是准备开饭了。话说跑了这么久,应该能吃更多吧。”
路明非觉得自己饿极了要吃饭时的表情与尸守惊人的相似。
他偏过头看向上杉越问:
“大叔,那好消息呢,是不是我们还有什么应急方案,你是在找飞行器?背在背上瞬间就能飞起来的那种?”
上杉越无视路明非期盼的眼神,无情地摇头否定了他。
“好消息是发动机只是烧了,没有爆炸。至于飞行器这种东西……”
他终于从后座摸出一个大包,自里面抽出一根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一米多长,像是棍子一样。
“如果你有飞行器,请务必给我一个!”
上杉越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看向后视镜内正不断接近的尸守。
“路明非,扶好方向盘。”
上杉越声音说不出的郑重,路明非竟然感受到一股——威严?
“什么?大叔你要干嘛?”
路明非有些不详的预感,可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把住了方向盘。
他突然觉得这时的上杉越有些陌生,明明声音一样,却如同出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之口。
“久居上位?”路明非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看好了,小伙子!大叔去去就回!”
在路明非因为惊讶而逐渐缩小的瞳孔注视下,上杉越“彭”的一声,一脚踹飞车门,拿着棍子跳下了车!
“卧槽!”
路明非激动地手一抖,车子瞬间一歪,吓得他急忙扶好方向盘。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滚落在地,又义无反顾地冲向尸守的上杉越,渺小的身体在尸守面前如同幼童一般。
这哪是去去就回,简直是有去无回啊!
路明非瞬间血气涌上头脑,胀红了脸,热泪盈眶地大喊:
“大叔,就算你去送死为我们拖延时间,就你一个也不够它吃的,我们还是跑不掉啊!”
大叔怎么连这笔账都不会算呢!
路明非懊恼地一拍方向盘。
……
上杉越在地上翻滚几圈卸去力道,衣服已经擦破了,挂在身上一条一条的,像是个行为艺术家。
“路明非在为我加油打气?”
他隐隐听到了路明非的呼喊,却听得不是很真切。
“老朋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究还是拿起了你。”
上杉越抚摸着棍子,目光中满是回忆与眷念。
尖锐的风声响起,像是极速行驶的车辆与风摩擦的声音。
上杉越看向快速接近的尸守,眼神逐渐冷漠,浑身散发着如同皇帝般的威严。
虽然身体已经处于蓄力待发状态,可他的眼神中却是显而易见的蔑视。
这是皇帝的高傲,哪怕对手再强,他也只会高高俯视它。
他即天命,何惧逆贼!
近了,近了,上杉越已经能闻到尸守那腐朽的尸臭味。
“已经死了的,就永远别醒了啊!”
上杉越一声怒吼,握着棍子的手臂一震,棍子上的黑布瞬间崩碎,露出了里面的“银光”。
这是一把刀,一把即使在黑暗中也闪着冰冷寒光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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