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君集强撑着身体,干瘪的嘴唇吐露道:“摄政王,臣……臣没有给您丢人,那位派人收买我,我不同意,臣佩服王爷,能追随王爷,此生无憾也,结果惹怒了那位,可臣不后悔!”
李安脸色阴沉如水,杀意漫天飞舞,现在彻底明白了,那位看来还是不死心呀!
封赏江南道是假,背地里搞小动作是真。
可惜只是一个玩阴谋诡计的废物,永远也上不了台面。
而从前的往事也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中,怒气也犹如火山般慢慢积攒。
那位自然是当今陛下,一个总是笑呵呵的年轻人,可笑容背后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当年他就绞尽脑汁毒杀李安,然而十年过去了,李安不但没死,反而又将忠义军拉了起来,实力不减反增。
这如何让那位睡得着?既然不敢对付李安,那就从李安的部下开始动手。
“他还真是会演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害怕我了,不过还真的让本王麻痹了。”
李安嘴角微微一挑,可杀意却愈加寒冷。
“唉,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摄政王功高盖主,只怕只要您活着,那位就睡不着。”
季贤水叹息道。
李安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让你睡个够。”
“王爷,您是要……”
许君集慌忙开口,顾不得伤口,立刻说道:“王爷,万万不可呀,现如今天下即将大乱,金鞑铁骑叩边,您若袖手旁观,只怕北地百姓就糟了兵灾了。”
“无妨,金鞑若是知道本王还活着,只怕立刻就退兵了。”
李安自信一笑。
这一笑的自信绝对无人怀疑,当年金鞑差点被李安灭族,十年后,虽然金鞑再一次叩边,只因为他们得知李安死了,若是李安再次出山,金鞑铁骑立刻就崩溃了。
金鞑是真的死怕了!杀怕了!
李安心头的无边恨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现在他真的好想一口气冲进京城,把金銮殿上的那位剁成肉泥。
许君集看透了李安的心思,连声劝解道:“大……大渊朝气势未衰,此时动……咳咳……动刀兵绝非时机,求摄政王暂且龙沉浅滩,静待……静待时机。”
这时,季贤水也点头道:“是啊,今日既然敢暗杀许都尉,或许明日就敢暗杀摄政王您了,现在知道您身份的也不多,至于吴家那两个兄妹,我已经派人去知会她们了,想必吴聘瑶不是傻瓜,会明白怎么做的。”
许君集也点头称是。
李安听了这一席话,不由得沉默良久。
那位向来喜欢人前装傻表仁义,人后凶狠如毒蝎,自己竟然也掉以轻心了。
十年了,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退让了。
李安沉默不语,可一旁的许君集跟季贤水却是已经头皮发麻,心惊胆颤。
李安浑身杀气弥漫,目光幽暗深邃,两人仿佛置身地狱一般。
尤其是季贤水一介文官,可曾见过这般场面,当下被凌厉无比的杀意震慑的快要疯掉。
“哼,既然那位想玩,那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
李安脸上的杀意忽然变淡,扭头望着许君集,“许都尉,今日你立了大功,本王自当记在心底。”
“另外派人给赵长青带句话,暗影,皇城司一起出手,查明内机监在整个大渊的分舵,一人不留。”
李安的语气平淡无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透漏出的杀意却能盖过天地。
“摄政王,您……您这是要跟那位撕破脸吗?”
许君集声音都颤抖了,一脸惊诧。
谁都知道内机监乃是当今陛下的内军,谁也动不了,为了内机监,陛下可以什么都不顾。
可今天李安一声令下,只怕内机监就彻底瘫痪了。
“撕破脸又如何,本王能把他扶上皇位,也可以把他从皇位上拽下来!”
李安脸沉如水,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开。
等到许君集跟季贤水反应过来,李安已经离开了。
只留下惊诧的说不出话的两人。
暗影八部!
传说中的暗影八部要出手了。
当年忠义军最锋利的匕首,出手即是死亡。
十年前李安被赐死后,暗影八部也随之消失。
谁都知道,暗影八部只忠心于李安,别人的话,那怕是金銮殿上的那位,都不管用。
如今暗影八部再出现,恐怕又是一场血流漂橹!
“完了,大渊朝彻底完了!”
季贤水语气颤抖,身体一下子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许君集叹了口气,目光空洞的望着头顶,一切不言而喻。
此时。
乔耀祖跟几个狐朋狗友刚刚从酒楼出来,勾肩搭背的正要去下一个地方寻欢作乐。
正好走到了城主府,可下一秒,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骤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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