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是当今皇帝的堂弟,也没用。
朱廷元这个纨绔子弟,在江南道或许不出名,可在京城那绝对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与当朝国师的大公子,权相蔡相的二公子,权相秦相的小公子,并称京城四大公子。
这四个人的一举一动足以影响整个大渊朝的决策。
再加上他们背后的势力,在大渊朝恐怕除了当今陛下无人敢招惹。
宋渭站起身来,举手打招呼,“原来是国舅爷呀,想不到国舅爷能屈尊来江南道,未能远迎,还望恕罪,恕罪呀!”
“不敢当,不敢当!”
朱廷元忙回礼道:“不瞒郡王爷,我这次来是偷偷来的,连我姐夫都不知道。”
他口中的姐夫自然是当今皇帝宋桓,这也是世家子弟的通病,动不动就拿出家族势力来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国舅爷一样。
宋渭尴尬的笑了笑,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如何不知道。
意思就是说,别看你是当今陛下的堂弟,却还几年都见不着当今陛下的面,而我可是三天两头的见陛下,以后见了我,要知道我比你的地位高,别跟我称兄道弟的。
“吆,赫雅小姐,许久不见,身材越来越好了。”
朱廷元目光落到了赫雅身上,上下打量着,言语却很是轻挑。
这让赫雅有些不悦,却还是礼貌道:“国舅爷,赫雅给您请安了。”
“客气客气,好不容易见一面,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如何?”
朱廷元的目光越发侵略性了。
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把目光放到宋渭跟赫雅身上,至于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李安,他直接忽略了。
仅凭衣着他也看得出来,李安估计也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而已。
他也懒得去管他。
宋渭忙不迭的看向朱廷元身后的那个光头,这个光头打扮的不伦不类,在人群中颇为怪异。
“这位倒是面生的很,不知是谁呀?”
宋渭有些好奇。
“哈哈哈,郡王爷眼光倒是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我身旁这位高手不凡了吧,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一尘大师,是达摩院的俗家弟子。”
朱廷元一脸骄傲的介绍道。
俗家弟子?
此言一出,连李安都有些好奇。
达摩院的俗家弟子什么时候也点戒疤了,估计是熬不住达摩院的生活,私自还俗的家伙吧。
宋渭跟赫雅也是这么一副表情,对视一眼,看破不说破。
“一尘大师你们或许不了解,可他的师父你们都知道,达摩院主持残灯大师是一尘大师的师父。”
听到这话,宋渭脸上惊变,下意识得喊道:“什么,原来是残灯大师的徒弟,怪不得气势如此之高。”
一尘点点头,双手合十,“小僧惭愧,不敢提恩师大名。”
李安颇为好奇,脑海里怎么也记不起有个残灯大师。
他所认识的修行之人好像也就只有龙虎山道长,还有墨家弟子之类的道家传承门派,至于佛宗,他还真不了解。
当初金鞑叩边,侵入京戍外围,天下道家门派齐出,至于佛宗却未见一人。
赫雅强忍着心头震撼,小声介绍道:“残灯大师乃是大渊极为有名的高僧,还是当今陛下的座上客,与朝中大员关系匪浅,据说此人一身佛法极为高深,祛除邪魅,甚至了得,更有传闻,此人可以上达天听,下言地府。”
听到这话,李安不屑的笑了笑。
什么上达天听,下言地府,都是扯淡,真要是这么厉害,怎么不让地府鬼神来杀金鞑,反而还是靠大渊子弟兵用命来抵挡金鞑。
一群沽名钓誉之辈用一个老和尚来达到某种目的而已。
李安侧脸瞥了一尘大师一眼,一丝不屑从眼眸中闪烁着,不过转瞬即逝。
可这个举动却被一尘发现了。
一尘向前一步,面露不善,“这位高人倒是淡定的很,见了国舅爷竟然也不施礼,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人?”
此言一出,不亚于将李安架到火上烤,而朱廷元也注意到了。
朱廷元皱了皱眉,冷哼道:“看来这里还有一位客人没给本国舅爷介绍呀!”
“闲云野鹤之人,无名无姓,不介绍也罢。”李安冷冷回道。
这话顿时让朱廷元觉得失了面子,脸色一冷,“好大的排场!”
宋渭生怕朱廷元说错了话,再惹怒李安,李安的脾气秉性,他是领教过了,一言不合就杀人。
念及至此,他赶紧开口介绍道:“国舅爷,这位是我的朋友,姓李,也是一位高人。”
“高人?”
朱廷元不屑的笑了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心里对宋渭更是越发的不屑。
郡王爷府真是越来越落魄了,一代不如一代,什么人也叫高人?
就一个毛头小子也配称之为高人吗?
如今在清平城,能称为高人的,也就只有自己身边这位一尘大师了。
不止是他,连一尘也是面露不屑道:“这年头不太平,高人也多了,有些人学了点江湖上的三脚猫功夫,也跑出来装高人,郡王爷可别让人骗了。”
这话外之音自然是指李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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