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幽冥谷谷主走到密林最外围,他终于看清了,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巫珀的尸体。
顿时,他的脸色都变了。
远远望去,巫珀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在后背上,像是一块被拉长的橡皮筋,由此可见他是被生生掐死的。
想到这里,幽冥谷谷主怒了。
他是真的怒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凤家的人竟然如此狠毒,将他的儿子生生掐死!
想想儿子临死前经历就多么惨痛的痛苦
“巫珀,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
他突然厉喝一声,“传我命令,汴城一人不留,全都给我杀了!”
本来生性残忍的蛮人纷纷高兴的怒吼不止。
他双手颤抖了一下,可随后就放弃了将儿子巫珀的尸体救下来的冲动,为了霸业,他可以舍弃所有的东西,包括儿子。
随着他一挥手,所有的蛮人再一次潜伏在了密林里。
……
清平城,竞宝阁。
静谧的院子,除了几只欢快的蛐蛐,就只有那架躺椅嘎吱嘎吱的作响了。
金老躺在上面,手里捧着一个紫檀的茶壶,脸上露出轻松自在的表情。
“大渊人就是会享受,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舒服的东西。”
“美呀,比搂着女人都美!”
金老不知不觉中都哼唱起金鞑一族特有的小调来。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犹如暗夜里狩猎的狼一样,散发着幽幽的绿光,“什么人,出来!”
说话间,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长刀,警惕的望着黑暗处。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金老,你倒是惬意的很。”
闻言,他微微叹息一声,长刀放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
院子里轻轻落下来三个人,三个人若无其事的朝金老走来。
领头之人脸色苍白无一丝月色,可嘴唇却仿佛涂了人血,红的瘆人,而且嘴角仿佛被什么利刃切过,一直咧到了耳朵后。
那人一身白色的宽袍,双手背在身后,干涩的喉咙仿佛一块砂纸,听起来很是刺耳,偏偏他还很喜欢笑,笑声更是难听到了极点,好像两块干磨的砂纸。
身后紧紧跟随俩个人,一人带着兽面獠牙面具,只有一对眼睛露在外面,可这对眼睛中有一只的瞳孔是红色的,还是右眼,右眼瞳孔旋转,而眼珠却是不动,看上去是无比瘆人。
此人一袭黑色长衣,腰间则是一条豹皮缠腰,有点像是一个猎户,可那种凶煞之气却可以看得出来,这不是好惹的。
至于旁边一个,却是一个女子,女子却总是用半边长头发遮盖住左边脸蛋,仅仅露出外面的右脸却是精致无比的美人,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柳叶眉,甚至灵动美艳。
微风吹起她那半边头发,竟将她左边脸蛋露了出来。
只见她左边脸蛋上布满了一道道疤痕,如同蚯蚓一般,看起来恶心无比。
金老直起身子,将茶壶放到手心,不停的擦拭着茶壶,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这几人,“宁守礼,你不在长白神山待着,来江南道做甚?”
“当然是有事了。”
宁守礼笑了笑,挺直了腰背,“奉四太子令,江南道密探首领金老,做事不利,贻误战机,特请来宁守礼前去协助,务必击杀李安,裴镔等人。”
金老已经跪在了地上,低着头,目光满是哀怨。
“老臣接旨。”
这句话,似乎包含了太多的委屈难受。
“金老,就几个大渊两脚羊而已,你竟然都处理不了,气的四太子破口大骂,真是废物!”宁守礼装作担心的嘲讽道。
可金老却是被骂的没了脾气,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呆呆的盯着地面。
说完,宁守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院子从里到外的扫视一圈,“你住的地方倒是不错,是不是你被大渊的温柔乡给磨没了斗志,忘了你来大渊的任务了。”
“好在我提前搜寻了一下这两个的资料,大概也知道一些了,一个废物赘婿,一个破烂剑客就把你们这么多精锐搞得风声鹤唳,真是丢尽了我金鞑勇士的脸!”
“宁大师!”
金老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他知道宁守礼的可怕,神山老者的大徒弟,堂堂一品高手,手段恐怖,可他却是不在乎,唯独四太子的话让他心头一颤。
“怎么?”
宁守礼向前一步,“难不成金老有话要说?”
“有,我在大渊潜伏了大半辈子了,为金鞑一族传递了上万条情报,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阁下不过是隐世之徒而已,有什么资格嘲讽老夫!”金老已然动了杀机。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宁守礼冷笑一声。
“找死!”
金老猛地将手上宝贝的茶壶摔在了地上。
随着一道茶壶碎裂的声音打破了院子的静谧。
几十个手持连弩的竞宝阁仆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手中连弩在黑夜中闪耀着别样的光泽。
见状,宁守礼不怒反笑,轻轻抬手,宽大的袍子露了出来。
当金老见到宁守礼袍子里的那块令牌时,脸色瞬间大变,拱手道:“金老见过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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