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恐怖的莫过于激射而出的劲力了,犹如一道道无坚不摧的弩矢,方圆百步之内皆是在波及范围中。
那些长城军团的骑兵想要支援自己的大将都不敢,生怕被波及到,地面上有几个冲上去的倒霉鬼已经是甲破人死,现在所有的骑兵都远远避开,生怕祸及池鱼。
渐渐的,李安武道上的差距,力量上的差距慢慢展露出来了。
秦祖阳仅凭一口气血,根本不是李安的对手,即便是他槊锋如风,借用速度避开了李安的方天画戟的重击,可还是被李安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随即继续交锋,秦祖阳的压力与日俱增,手中的长槊也愈发沉重了起来,长槊的精妙根本施展不出,反倒是成了铁棍,只能被动挨打防守。
李安却是愈战愈勇,手中的方天画戟重砸,轻挑,斜刺,竟是游刃有余,气息不减。
越是如此,秦祖阳越是疯狂,生生咬牙坚持着,只要杀了李安,整个大渊朝再也无人能挡住他的脚步,可手中的长槊却越来越慢,越来越难。
“噗!”
伴随着一招不慎,一个破绽露出,李安的方天画戟立刻刺出,借用戟锋猛地回身钩劈,秦祖阳吃痛一声,肋下竟被狠狠地划出一道半寸深的伤口,鲜血顿时狂涌而出。
可秦祖阳这份胆气倒真是举世罕见,竟丝毫不顾伤口,忍着剧痛拼命反击。
战神境的强者自愈能力远远超过了寻常人,虽然刚开始有些痛不欲生,可很快就开始慢慢愈合,痛楚也慢慢变弱。
李安也是大加赞赏,秦祖阳作为他的部下,什么脾气他早就门清,知道他那股驴脾气一上来,谁也休想拦住他。
李安横扫过去,逼退了秦祖阳,爱才之意大起,张口喝道:“秦祖阳,别再痴迷不悟了,放下兵器,本王保你秦家满门,否则后果自负!”
秦祖阳苦涩一笑,摇了摇头,“王爷,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王爷!”
“随我反了吧,这大渊朝早就腐败透顶了,烂到骨子里了,已经是彻底无药可救了,文官结党营私,贪赃舞弊,武官贪生怕死,将无战意,兵无战心,已经是彻底完了,你也不必执迷不悟了,我告诉你,要是你灭了金鞑人,下一步,你就要死,宋桓不会放过你的!”
“大胆!”
李安勃然大怒,眸光闪烁,厉喝道:“休要胡言乱语,身为大渊臣子,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秦祖阳的话,更是彻底激怒了李安,只听他怒喝一声,方天画戟化作天际,径直冲杀过去。
秦祖阳也是一声低啸,手中长槊好似一只凤凰般烈烈而出。
无边的槊锋之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分都分不清,十招之内,方天画戟又轻易的破除了槊锋之影,在秦祖阳的身上留下来不下十几道伤口。
李安还是不想要了秦祖阳的命,要不然也不会只伤不杀了,只因为大渊朝的确是对不住这些武将,他在替大渊朝还情。
可再这样战下去,即便是李安不杀他,秦祖阳也难逃一死,光流血也能活活流死他。
与此同时。
十万禁军已经倾巢而出,枪兵如林,盾兵如墙,即便是长城军团的骑兵身经百战,可面对结成犹如刺猬般的军阵,却也是无从下口,一次次冲击被挡住。
那一波波连绵不绝的弩矢,箭雨却如同漂泊大雨般一次次的落到了长城军团的骑兵头顶之上,让这些长城军团的骑兵一次次落马,饮恨在军阵前。
其实这一场战斗早就注定了结果,李安只身闯入长城军团的骑兵军阵中,就破了这些骑兵的胆色,再战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若是一开始,秦祖阳就不理李安,直接骑兵突袭冲锋,即便是李安武道再强,也无法挡住数万骑兵的冲锋。
而至于那些禁军即便是结成军阵,也无用,几次冲击之下,必破无疑。
到了那个时候,长城军团的骑兵便可轻易的屠杀这些禁军了。
可事情没有如果,现在的长城军团已经败了。
“下马投降,本王既往不咎,否则,死!”李安对秦祖阳下了最后的通牒。
可秦祖阳却凄惨一笑,“我秦祖阳乃是当今秦相之子,绝没有投降的可能!”
说完,他怒视着李安,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王爷,祖阳拜谢王爷当年的授业之恩,可今日祖阳已经走到了那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请王爷饶了我的部下,他们是无罪的!”
李安点了点头,“本王应允。”
“多谢王爷!”秦祖阳凄厉吼道。
“王爷,大渊朝不值得王爷效忠,真的不值得!”
说完,他丢下长槊,缓缓的拔出腰间佩刀,抵在了脖颈处,“王爷,我们来生再见!”
“不可!”李安大感不妙,刚想要阻拦,可一道寒光划过,秦祖阳的脖颈处飙射出一道鲜血,整个人坠落于马下。
李安快速奔驰了过去,将秦祖阳抱在了怀里,可即便他是大渊战神,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秦祖阳最后吐出一句话,“大渊不配王爷效忠……”
“将军!”
长城军团的骑兵齐齐下马,单膝跪地,凄厉的怒吼一声。
这一刻,李安彻底沉默了,心中的那杆秤也随着秦祖阳的闭眼动摇了。
“大渊,大渊,难道真的是本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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