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在前的单道也看到了一架架连弩从盾牌后面伸了出来,心里不由得暗道:“不好!”
可现在才发现已经是太晚了。
“噗噗噗噗!”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一千多根弩箭就已经射了出去。
最前面的步拔子将士当场被射成了刺猬,一个个惨叫着扑倒在地上。
连单道都中了三箭,好在不是要害,可金龙大刀都丢了。
可第一波结束了,下一秒,换上弩箭盒的连弩再一次发出了怒吼声。
又是一千根弩矢射了出去。
面对如此恐怖的箭阵,死伤惨重的步拔子将士已然崩溃了,可却无一人敢退,却也不敢前进半步,全都止步于二十步之外。
只要是人,就会害怕,这些步拔子将士也不例外,他们已经被李安的箭阵吓坏了,只能躲在盾牌后面,蜷缩着身子,不敢露头。
可他们不露头,难道就没事了吗?
铁云高举着大弓,挽弓搭箭,一枚箭矢飞了出去,透过步拔子的盾阵,将一个步拔子士兵钉在了地面上。
其他的神火军士卒也有模有样的举着破敌弩,透过他们盾阵的缝隙,无情的射杀着他们露出的身体部位,开始肆无忌惮的收割着步拔子将士的性命。
步拔子将士彻底崩溃了,开始不自觉的后退着,每后退一步就有一个步拔子士兵惨叫着倒地。
一时间,惨叫声,嚎哭声,不绝于耳,可谓是惨烈到了极点。
这一切仅仅是发生了一刻钟的时间而已。
刚刚如猛虎下山的步拔子就被打成了落水狗。
单道也是被彻底打懵了,捂着伤口,呲牙咧嘴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安那个箭阵竟然这么厉害,不止是埋伏了大弩,还有连弩这等大杀器,不过区区千人,竟然愣是打出了万人箭阵的感觉。
这也太可怕了吧!
“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文远都惊的说不话来了,望着自己麾下的步拔子如同割麦子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饶是他也坐不住了。
葛洪眉头一皱,当即骂道:“我们中计了,这是李安小贼的诡计,快让单道退下来,再不退就完了!”
一声声退兵的胡笳声响了起来。
可单道却不想退,猛地退开身边的士卒,直接冲出了盾阵,迎着箭雨冲去。
殊不知,铁云早就盯住他了,挽弓搭箭,一气呵成。
单道刚迈出几步,耳边就响起一阵破袭声,不等他反应过来,一箭袭来,正中他的右臂关节处。
“啊!”
撕痛之下,单道硕大的身躯,当即倒在了地上。
再一次中箭的单道也是被吓得不轻,脸上惊变之下,连滚带爬的缩回了盾阵中,唯恐被万箭穿心。
虽然他是战神境强者,可却也做不到万军层中过,片叶不沾身。
虽然他浑身筋骨如钢,可并非所有的器官都是坚不可摧的,比如你的眼睛,鼻子,这些地方都是弱点。
万箭齐射,鬼知道那些弩手射你的那个地方。
真要是射中你的这些弱点,那你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与此同时。
在后方掠阵的葛洪突然发现不对劲,单道连同步拔子将士根本撤不下来,箭雨几乎不停歇,连绵不绝,一刻不停。
这个时候,若是开盾逃命,或许速度会快一点,可把后背暴露出来,估计死的也会更快,更惨。
可排列阵型慢慢后退,基本是也差不多,死伤一直没断过。
葛洪急不可耐,狠狠地一拍马背,咬牙切齿道:“大渊朝的弩兵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么远的距离,用弩箭竟然可以射进盾牌的缝隙,这是什么情况!”
蔡文远也是急得心惊胆颤,恼怒道:“李安当年麾下的精锐都被分散在边疆守城,一定不会是他们的人,唯有长城军团的精锐!”
“那不是秦相的人马吗?”葛洪惊讶道。
“秦祖阳和秦万阳两个废物,不但没杀了李安,反而把精锐的长城军团给拱手相让,给了李安最大助力,那些弩手应该就是长城军团中最精锐的神火军!”蔡文远虽然不学无术,可对于与其斧同朝为相的秦相家也是很熟悉,尤其是长城军团。
说实话,长城军团乃是大渊朝的精锐军团,当今陛下的亲卫军团,如此殊荣归于秦相家,难道蔡相不眼红?
至于蔡相的西北军团,虽然也是精锐,可久居苦寒之地,与吐蕃人血战,而且也无缘“陛下亲卫”这个四个字。
此时。
蔡文远神色忽然一变,急忙喝道:“不好,不能再拖延下去,李安一定会趁机渡河,等到剩下的两千多神火军渡河过来,一定会趁机朝我们本阵突袭!”
“葛洪,单道正面突破受挫,你还在等什么,立刻率骑兵突袭敌军军阵左右两翼,快!”
听到蔡文远那般命令的口吻,还直呼其名,饶是葛洪城府极深,可也不禁眉头一凝,眼眸中不经意的掠过一丝不悦。
当即回道:“蔡大公子,你看好了,我军攻击受挫,敌军军阵岿然不动,不受一丝损害,而且此阵像极了半月阵,再加上敌军乃是神火军,我军士气受挫,不能再攻了!”
葛洪熟读兵书,隐约已经猜到了此阵的阵法所在,也暗暗猜出李安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渡河的原因了。
“大胆!”
蔡文远闻言,当即脸色一沉,面带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不出兵破阵,难道等李安率领神火军大部渡河后再出兵吗,首战失利,士气大跌,这个责任有谁来付?”
葛洪彻底沉默了,没想到自己公子竟是这般心性,苦笑着打马奔走,亲自率领步拔子铁骑从两翼突袭敌军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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