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
浑身浴血,一脸兴奋的曾小虫打马追来,一见到李安便喊道:“末将曾小虫幸不辱命,击溃赖文湘两万骑兵。”
李安点点头,“此战你当为首功,本王向来赏罚分明,那支禁军甲士还有俘获的中州道骑兵尽数归你们曾家五虎,尽快练出一支精兵来。”
“诺!”曾小虫大喜过望。
作为一个降将,李安竟然就敢将一支军队交给自己,光是这份气度,也足以让曾小虫心生敬佩,打心底里对李安忠心不二。
“末将誓死效忠王爷,王爷刀锋所指,末将便冲锋所至!”
曾小虫再一次喊道,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倾佩。
李安一笑,“莫要轻敌,赖文湘之败,在于他的轻敌,区区一个纨绔子弟,毫无领兵经验,若是换了别的老将,今日怕是就没这么容易取胜了。”
“诺,小虫谨记教诲。”曾小虫虽胜却不骄,倒是十分难得。
这时,单道,葛洪两人,以及曾家四虎也带兵追来。
单道一脸血渍,兴奋无比,手中的金龙大刀散发出阵阵杀意,显然刚刚杀的极其畅快淋漓。
“今日之战,诸将皆是勇士,我李安在此谢过诸位!”李安对于今日诸将皆是赞誉满满。
单道望向年轻的曾小虫,忍不住赞道:“曾将军,年纪轻轻,竟然可以以两千破敌两万骑兵,这份战功足以载入史册!”
曾小虫闻言,赶紧谦逊道:“小虫与四位兄长不敢贪天之功,没有王爷从中调度,诸位将军在旁策应,我曾小虫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打不过赖文湘的两万骑兵。”
“哈哈哈哈!”
诸将听到这话,纷纷大笑起来。
李安点头一笑,“居功不自傲,难得,回去后,将这两千禁军,还有中州道骑兵好好训练,本王还有一个大杀器没有拿出来,到时候再随本王击溃金鞑人。”
闻言,曾小虫更是兴奋无比,尤其是话里话外那股对曾小虫的期盼,更是让他高兴的不行。
曾小虫能取的这份信任,自然是珍惜无比,当即慨然道:“王爷大可放心,末将回去一定加紧训练,早晚将这支军队练成一支精锐,为王爷大杀四方!”
这份豪气当即让在场诸将个个面露喜色,兴奋无比。
“王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曾小虫缓缓问道。
李安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京畿道首府,淡然一笑,“撤兵,退回铁壁城!”
“撤兵!”
“退回铁壁城!”
诸将闻言,皆是大惊失色,全都是一脸茫然。
曾小虫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王爷,我们刚刚大胜,为何不乘胜追击,一路南下,将皇帝老儿的脑袋也揪下来!”
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周围那些将领,包括葛洪,单道他们也全都是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甚至都还有一丝期盼。
“胡说八道!”
李安眉头一皱,厉喝道:“我乃是大渊摄政王,蒙受先帝皇恩浩荡,万不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我出兵南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的本意是出兵北上,驱除金鞑人,遗灭其族,还我大渊北地一个朗朗乾坤。”
“至于大渊皇位,本王从来没有想过,本王已经是位极人臣,不敢再有捷越,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再提,违令者,军法从事。”
说完这话,他纵马而出。
只留下一众将领大眼瞪小眼的,互相面面相觑。
可曾小虫丝毫不理,一挥长槊,厉喝道:“宋桓小儿,有何德何能当大渊朝的九五至尊,北地百姓苦不堪言,也见他有任何动作,如此德行,也配当我大渊皇帝!”
葛洪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当今陛下根本不关心天下百姓的苦,眼里只有座下龙椅是否稳固,一心讨好世家门阀,殊不知世家门阀只是一群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看似强大,其实不过是一片虚无,而真正浮起浮萍水才是最重要的,就是浮萍下的水,而这些水其实就是百姓。”
众将也纷纷点头附和,觉得此言极其有道理。
曾小虫突然笑道:“当今陛下睚眦必报,今日赖文湘惨败,必然派出大军来围攻,到时候我们趁机黄袍加身,逼王爷荣登大宝,倒也不失为一计良策。”
“对啊,此计甚好,即便是王爷不同意,也没有办法了。”单道连忙点头称赞。
几位武将一拍即合,而此时的李安却丝毫不知情。
李安深知南下进攻京畿道,不过是眼下的权宜之计,他的最终目标还是金乌貅。
今日一战,中州道骑兵两万人马半数被俘,余者要么逃窜起来,要么就阵亡了。
根据李安与贾道途制定的战略,坚守铁壁城,威势京畿道,让大渊朝军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迅速北上,与金乌貅决一死战。
当日。
李安重整旗鼓,将缴获战马,兵器粮秣,一并运走,连夜返回铁壁城。
与此同时,李安大胜赖文湘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大渊朝。
而赖文湘却还在一路奔逃之中,一口气逃进了京畿道首府,再确认李安大军没有追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随即,部将收拢残兵,一场败仗下来,两万中州道骑兵只剩下不足三千人,且人人带伤,人人胆寒,而且马匹甲胄损失惨重,根本无力再战。
败就败了吧,可最丢人的是,赖文湘这位堂堂国师之子竟然被李安一箭射中屁股。
这是屁股吗?
这是当朝国师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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