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岳破虏当即大怒,手中的丈八铁枪猛地刺出。
可下一秒,宗帅一把抓住了枪柄,“住手!”
“破虏,不可鲁莽!”
宗帅现在还不敢得罪蔡文远,毕竟他身后站着的可是当朝蔡相,大军出征的粮草辎重,还需要蔡相供应。
宗帅眉头一皱,扭头望向蔡文远,冷冷道:“蔡公子,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去比较好,本帅麾下将领皆是鲁莽之辈,若是一不小心伤了公子就不合适了。”
蔡文远刚刚也是被惊了一身冷汗,当即冷哼一声,便拔腿快步离开了。
麾下大将被伤,宗帅大怒之下,也不打算派出前锋之类的,直接下令大军起程,直奔李安的军营而去。
与此同时。
当宗帅兵临李安驻地之时,惊讶的发现,在李安驻地面前,不知何时已经连夜构建了一道坚固的壁垒,前方设置了十几道拒马壕沟,仅仅有一条三马通行的通道,直接挡住了大军的进路。
李安这是打定主意要死扛到底了。
宗帅望着眼前的壁垒,不禁计上心头,遂下令大军摆开阵势,将整个驻地团团围困起来。
除却损失的数千铁甲骑兵,宗帅手上能调动的军队还有六万多人马,六万多人马立刻在李安驻地的四面摆开了阵势,随时准备进攻。
当然,宗帅作为宿将,自然看出想要攻破眼前的壁垒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随即他便派出使者打算以面谈的方式与李安达成和解,最好逼迫李安投降。
……
“宗帅看来也不想跟王爷动刀兵,要不然不会派出使者来,末将觉得不必理会他,只要将他打疼了,才有议和的资本。”曾小虫满脸轻蔑道。
曾虎也点头道:“没错,议和只是战争的另一种提现,战场上输了,议和根本就没有用,本将也想看看宗帅到底有多么可怕。”
其他三虎也是这个意思,全都一心想要跟宗帅掰掰手腕。
李安淡淡一笑,沉声道:“打自然是要打的,可怎么打,如何打,现在还是一个问题,先去看看宗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错,正好探探虚实,要是不去,宗帅还以为我们怕了他呢?”
堂堂大渊战神岂能坠了威势!
曾家五虎见李安已经打定主意要赴约,也不好再劝,可担心李安的安危,五虎皆是请求护卫王爷赴约。
李安笑了笑,“让小虫随我去吧!”
“诺!”
曾小虫满脸兴奋道。
可其余曾家四虎皆是请求率领神火军在阵中待命,一旦有意外,可以随时支援。
翌日清晨。
天地肃杀,黑云压地。
在壁垒外的旷野之上,一支百人队突然出现,在距离壁垒五百步的距离下停了下来。
不多时,壁垒大门缓缓打开,只奔出两将,两将纵马奔驰而去。
望着远处的百人骑兵队,李安冷笑一声,“宗帅还是太小心了,莫非是怕本王突然劫杀他不成?”
纵马奔驰到距离百人队二十步的距离时,李安勒马止步,抬头望去,远处一马当先的正是老将宗帅,在他身后的那员年轻小将则是岳破虏。
李安眼睛微眯,眸光落到了宗帅身上。
十年不见,宗帅还是老了。
老的有些风烛残年的感觉。
看来他老人家并不是很开心,想必之前也是解甲归田了,刚刚才再被征召,按理来说,他应该感谢自己才是,否则他那里还有机会再次带兵。
对面的宗帅也看到了李安,一见到这位忘年之交,曾经的生死袍泽,心里挤压的怒火立刻爆发出来。
“李安,想不到你自诩为大渊忠臣,如今竟然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难道还不满足吗?你已经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非要黄袍加身不可?”
“今日,我告诉你,你若是现在束手就擒,随我回京向陛下求饶,陛下或许会念在你曾经有功于社稷,饶你一条性命!”
宗帅一开口,就搬来了江山社稷,君权神授那一套,竟然妄图逼迫李安投降,觉得李安一定是会惭愧万分,下马投降。
可李安根本不理,只是摇头叹息一声,“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殊荣,普天之下,也罕见吧?”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造反,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宗帅斥责道。
可面对宗帅的斥责,李安也不恼怒,只是淡淡说道:“宗帅,你我共事多年,你觉得我李安是一个贪恋权势之人吗?”
“区区位极人臣又如何,在本王眼里如糟粕有何区别,本王挥兵南下,并非是要灭了大渊,而是逼不得已!”
宗帅眉头一皱,“胡言乱语,你起兵造反,反而成了逼不得已了!”
李安叹了口气,“宗帅难道不知道,如今金鞑突然南下,北地陷落,百姓苦不堪言吗,我李安亲率大军北上收复失地,有何错误,可宋桓先是断我粮草,后来发兵夺我城池,制止我北上收复失地,若是换了宗帅又该如何?”
宗帅彻底被问的哑口无言了,一声不吭。
岳破虏厉喝一声,“休要在此狡辩,君命如天,王爷就应该放弃兵权,回京述职才是!”
“本王可以放弃兵权,回京述职,可北地的百姓能等吗,金鞑人能等吗?”
李安义正言辞的怒道:“难道眼睁睁看着北地陷落,北地百姓被奴役,大渊千里江山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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