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远身边什么时候多这么一个老将了?”李安调笑道。
这时,岳破虏低叹一声,“那个老者不是军中宿将,是一个江湖人士,名叫大刀童俊,是刚刚从京城来的,还带来一支五百人的由江湖侠客组成的队伍,此人善于阴谋诡计,一柄大刀甚至威猛。”
“不瞒王爷,宗帅麾下的百骑甲士皆是被童俊和他的江湖侠客所杀,此人武道很有可能也已经突破战神境,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多谢提醒。”
李安听到大刀童俊的名字,心头也是一动。
这大刀童俊与李安也算是有些渊源,其父亲童进,当年也是禁军中的一员虎将,曾与李安并肩作战过,可惜此人善于阴谋,挑拨离间,被李安斩断手臂,赶出军中。
想不到,他的儿子竟然又与自己碰面了,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这支从夜郎城奔杀出的五千人马,毫无疑问,就是来追杀岳破虏一行人的。
岳破虏神情微变,手中的丈八铁枪微微握紧,决然道:“王爷,此人交给我,您还是带着我家大小姐快快离开。”
宗悦当即一举长戟,怒哼一声,“这只老狗竟然敢伤我父亲,杀我宗家亲卫,我宗悦今日就替父报仇,杀了这只老狗!”
眼下,事情已经到了无比紧急的境地,一旦童俊率领的五千人马到达,岳破虏,宗悦这些人一个人也休想活着离开。
李安自然不会让你岳破虏一个人在此送死,更不会让他随便离开,之前的询问,不过是为了试探,确认是否与自己所想的吻合。
当下,李安拦住冲动的宗悦,还有决心赴死的岳破虏,大声道:“你们率领铁甲骑兵暂且到壁垒之中去,这里由我应付。”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宗悦也被李安的霸气所震惊了,听他话里的意思,这就是要帮他们救出父亲来了,而且还要亲自断后。
惊异之余,宗悦不解道:“王爷,你真的要帮我们,难道就不怕得罪蔡文远吗?”
李安淡淡一笑,“本王早就得罪他了,他脸上的那道疤痕就是本王赐给他的,他是不是现在天天到处显摆?”
宗悦再一次被彻底震惊到了,忍不住问道:“王爷,他脸上的伤真的是王爷所赐吗?他现在每日都被伤口折磨的要死要活的,真的惨到了极点。”
“哈哈哈!”
在场的诸多将士皆是昂头大笑了起来。
岳破虏也是一脸惊异的问道:“王爷,您真的要帮我们救出宗帅吗?”
李安闻声,点头道:“宗帅乃是大渊朝的肱骨之臣,本王何其忍心眼睁睁看他被奸人害死,正如你所言,本王与那些世家门阀不同。”
这番话听得岳破虏真是又惊又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宗悦却是担心道:“破虏,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若是入了他的营中,岂不是羊入狼口?”
岳破虏摇头道:“倘若摄政王真的想杀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只需要堵住此处,等待童俊的人马一到,我们皆是必死无疑。”
“也是啊。”
在其身后的宗悦却是俏脸相印,忍不住调笑道:“真的想不到摄政王竟然是如此侠肝义胆之人,真是难得,而且还这么年轻,我就一直以为摄政王应该是个干巴的老头。”
可这话却正好被李安听入耳中,随意笑道:“本王有那么老吗,还干巴老头?”
宗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刚刚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将瞬间就变成了我见犹怜的邻家姑娘。
此刻,岳破虏紧紧的攥着丈八铁枪,满脸都是担忧之色,而宗悦也是如此,驻马挺立。
不过,宗悦倒不是担心李安会突然对他们出手,她只不过对李安比较好奇,这位如此之年轻的王爷,脑袋都装着什么。
岳破虏干瘪的嘴唇微微一动,他怎么能听不出李安话外的意思。
正如李安所言,他与世家门阀不同,可一旦进了李安的壁垒,承接了李安这份情,他岳破虏这辈子怕是都要给李安卖命了。
可他究竟又能怎么办?
宗帅被抓入大狱,生死未卜,他能做的也只能去搬救兵了,可宗帅已经沦为阶下囚,谁还敢发兵救他,这个时候发兵,岂不是形同造反,眼下,只能去求李安了,也只有李安能帮他。
可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就算是李安不杀他们,可谁又能保证他麾下的儿郎不会见财起意。
就在他们离开后,蔡文远的悬赏令就紧随其后,生擒自己的可是要赏赐万金的,如此重赏之下,难免有不怕死的冒出来。
这其中的风险还是有的。
关键,他在几日之前跟李安还是战场上的生死大敌,还暗算了李安,给他造成重伤。
虽然不是他暗算的,可当时是生死大敌没错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阵尘土被卷了起来,还隐约一阵阵马蹄声响起。
料想这应该就是童俊的人马正在拼命追杀而来,时间不等人,岳破虏不敢再迟疑了。
随即,岳破虏深吸一口气,抱拳道:“王爷,破虏多谢王爷收留,倘若能救出宗帅,破虏当用命报答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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