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看来,李安之强,无外乎将勇卒悍而已,想要击败之,咱们若是从正面进攻,实属不易,而且损失颇大,必须从四面八方出击,方可击败此贼。”秦相会心一笑说道。
蔡相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相继续说道:“老夫研究过北地的各个势力,无外乎金鞑人,各路散兵游勇,义军之流,再就是一些武道世家。”
“金鞑人暂且不提,光是这些武道世家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过这些家伙向来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不过老夫以为,许以金银,粮草,再安排使者怒斥他们,逼迫他们出兵进攻李安的城池,想必形势当下就会逆转,就算是无法击败李安,也可以让他头疼。”
国师重重点头道:“说的极好,这些武道世家早就对朝廷没有半分忠心,许下金银粮草,再以朝廷名义斥责他们,他们也不敢继续浑水摸鱼了。”
几个人当即一拍即合,全都赞成逼迫这些武道世家出手。
这些武道世家大的占据一城,自封城主,城中军政大权皆握于手中,小的也是几个武道世家合力管理一城,看似不起眼,可数量惊人,若是联合起来,轻松组成一支十万人的大军。
这时,蔡相也不甘示弱,当即出口道:“光是一路恐怕还不够,再加上金乌貅这头恶狼,若是武道世家在李安的辖区内四处破坏,劫杀粮草辎重,袭击军营城池,金乌貅这头饿狼再从北地进攻李安,那逆贼必然是首尾不能兼顾,必败无疑。”
可秦相却是担心不已,顾虑重重道:“金乌貅是头恶狼,一招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此人野心极大,恐怕不是很好驾驭,别赶走了猛虎,再来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蔡相却是一副自信满满道:“金乌貅此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可只不过是异族而已,我大渊万万人口,他一个金鞑才多少人,金鞑之疼,不过是外伤,李安之恨,才是病理,病理不祛除,可是要命的,至于外伤,很快便会自行痊愈。”
“更何况,金乌貅可是跟李安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师父就是当年金鞑国师,那位可就是死在李安手上,金乌貅必然是怀恨在心,若是李安被我大军牵制在京畿道,北地群龙无首,岂不正是他出兵的最好时机,我们只需要稍微提醒他一下就够了。”
这一番话说的在座的世家家主个个是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只要此计实行,毫不疑问,李安辖区内,瞬间就会乱成了一锅粥,李安之前的优势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麻烦,以及各种层出不尽的敌人。
蔡相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既然计策已定,他立刻以朝廷军令,派遣使者前往北地,联络北地的武道世家,以及各路义军,还有金乌貅。
……
数日后,北地吴家堡。
说是堡,倒不如说是连成一片的巨城合适,足足十座巨城用城墙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堡垒,乃是北地最大的武道世家,吴家。
北地的战事越发的混乱,各路义军之流,应接不暇,金鞑人,朝廷大军,听说还有当年的忠义军也出现了,对此,吴家的态度就一个,“你们打死打活,别来招惹我,否则那就是鱼死网破。”
李安数日之前连续大败朝廷大军,逼得朝廷大军一路败退到京畿道首府,连先帝题名的夜郎城都丢了。
原本李安不打算接手夜郎城,可宗帅的死着实激怒了他,他派出一支禁军占据夜郎城,还令曾家四虎据守此城,威势虎视京城。
夜郎城就是钉在京城的一颗大钉子,足以震慑整个京城。
有了夜郎城作为大本营,李安麾下的精锐骑兵的铁蹄昼夜急驶之下,两日之内就可以杀到京城城楼之后。
这如何不让整个大渊朝震惊和畏惧,他们随时可能面临李安的刀锋之下。
宋桓为了确保自身安全,甚至打算将国都迁至中州道首府,可群臣以死相迫,逼迫他留下,他这才不得不同意。
为了确保京师安全,这一次宋桓力排众议,将重启大渊武将世家,韩家军,吴家军,西北孟家军尽数调兵回援京城,韩家军大将韩忠虎更是被封为京城兵马大元帅,总领全军。
奇怪的是,这一次,三相皆是沉默不语。
此时。
吴家堡内,这是吴家的根基。
吴绰春高坐上位,作为吴家家主,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决策,都决定着吴家的未来。
可现在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眼下对于吴家而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片刻后,一个背旗的士卒匆忙跑进,“启禀家主大人,摄政王以一万人马,大破朝廷三万大军,主将蔡文远只身逃离。”
吴绰春眼眶中陡然涌出惊色,随即却又摇头苦涩一笑,神色之间,似乎早就有所耳闻一般。
“想不到摄政王十年蛰伏,一照化龙,竟做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难得呀!”
吴绰春淡然一笑,“给老夫背上厚礼,本家主要亲自去一趟王爷的军营,这一次王爷击溃朝廷大军,只怕整个北地都要落入王爷的囊中,我吴家既然要在北地苟活,自然是不敢得罪王爷的。”
正当他寻思如此与李安拉近关系,堂外亲卫却来般报,朝廷使者已然到了堡外,想要前来拜见家主。
听到这话,吴绰春脸色微变,备是受宠若惊,淡淡说道:“朝廷为何给老夫派使者,我吴家与朝廷可早就与朝廷不相往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9724/1240254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