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城。
金鞑人的大营。
金乌貅的中军大营。
“我真的是没有想到呀,李安还是如当年那般厉害,竟然以区区万人弱旅之师就结连击败大渊军队数万人马,一连败了数场,世家数位子弟死在他的手上。”金乌貅望着手上的情报书,不禁惊叹连连。
一直以来,他都将李安当做自己的生平大敌,作为大敌,他一直都很欣赏李安,若非是世仇,他一定会亲自拜会李安,与其结拜为兄弟。
可惜,世上没有“若非。”
大渊朝三相之子,两死两伤,加起来至少有十几万大军败于李安之手,大渊朝可谓是损失惨重。
帐中金鞑的几个武将也皆是震惊感慨,无一不为李安的恐怖战力所畏惧。
一侧的麻先生却道:“李安武道至强,用兵如神,以万余弱旅击败大渊军队十万大军,倒也是不出奇,不过,李安此举无疑是狠狠地抽了大渊朝世家门阀一个响亮的耳光,以我对那些世家门阀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不过,对于我们而言,李安与大渊朝打的越凶,对于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大好事。”
麻先生此言,话未说尽,可意外伸长。
金乌貅智谋无双,岂能听不出其话外之意,微微点头,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李安北上若是能被大渊朝拖住,只要李安越晚一点北上,对于他们金鞑人越有利。
那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击破静塞边关,随后还兵北上,劫杀金鞑草原上的那支大渊骑兵。
正在这时,门外亲卫匆匆入帐,急忙宣称外面有两位自称大渊使节的要求见四太子。
“大渊使节来本太子的大营做什么,难道他忘了我们是敌手了不成?”金乌貅虎目一瞪,面露惊异。
座下大将韩常冷笑道:“大渊使节来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要向我们祈求投降的。”
“哈哈哈!”诸将纷纷哈哈大笑,露出轻蔑之意。
反倒是麻先生却是面露凝重,有些感觉到惊异。
金乌貅见状,也是眉头一凝,脸色微微一沉,抬头望向麻先生,“麻先生,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现在这个时候,大渊遣派使者前来,应该就是一个目的,前后夹击李安。”麻先生笃定道。
金乌貅却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李安虽然嚣张跋扈,可也还是大渊摄政之王,况且李安还不曾越过京畿道,自然也说明其并没有造反之心,如此一来,大渊朝廷未必会动他。”
麻先生摇头一笑,“四太子有所不知,如今大渊朝廷并非是大渊皇室说了算,而是世家门阀说了算,这些世家门阀向来是睚眦必报,如今被李安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他们岂肯咽下这口气。”
“以我猜测,这次必然是要跟四太子合作的,攘外必先安内,这是大渊人的一贯作风。”
金乌貅眉头深深,脸色沉沉,询问道:“那本太子是否要低下身段去迎接使者呢?”
大渊朝虽然眼下示弱,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大渊朝慢慢恢复过来,绝非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金乌貅比那些狂妄的金鞑贵族看的都要长远,因而他一直都遵循对付大渊朝,要循序渐进,慢慢放血,万不可操之过急。
如今大渊朝使者来临,按理来说,金乌貅应该礼数周到。
可麻先生却是淡然一笑,“对付这些世家门阀,用不着如此,你越是强硬,他们越是软和,别看他们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其实不过是一群外强中干的废物罢了。”
金乌貅点头了然,随后令使者进入,刚开始,那使者却是一副派头十足,倨傲之姿的模样,俨然是上国使者巡查属臣一般,可环视一圈立刻就怂了。
左右两侧的金鞑将领个个凶神恶煞,横眉竖眼,犹如地府恶鬼降世一般,当即吓得使者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牙齿打颤,大汗涔涔。
金乌貅仅仅一拍桌子,使者就如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底线和盘托出。
当使者说出可以割让静塞边关以及周边城池时,金乌貅自己都蒙了,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他还以为大渊朝怎么也要矜持一下,谁知底线竟然低的吓人,竟然割让城池土地,还把静塞边关割让了,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金乌貅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又向使者提了最后一个条件,那就是金银万两,绸缎万匹。
可那位使者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现在就想赶紧逃离这个魔窟。
金乌貅答应了出兵之时,使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逃命去了,惹得诸位金鞑将领无不哄堂大笑。
在使者刚刚离开后,金乌貅再一次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欣喜道:“诸位,你们可看清了,也听清了,大渊朝已经腐败到了何等地步,竟然肯割地赔银,如此一来,我金鞑一族还有什么可怕的。”
金乌貅此言一出,众将无不面露欣喜,士气大振,皆是叫嚷着要出兵击破李安。
在一片请战的欢呼声中,麻先生却是淡淡一笑,“眼下大渊朝军力虽弱,可尚且不是我们能一口吞下的,我们还需要暂且隐忍,反倒是我金鞑最大的敌人,就一个人,那就是李安,只要李安一死,大渊朝将再无一人是我金鞑铁骑的对手!”
一旁的韩常却是冷笑道:“麻先生是不是忘了,大渊朝可不仅仅李安一位虎将,还有韩忠虎,吴家重斧,他们也是悍勇无比的虎贲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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