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红牙花子疼,“还每月开个一百二百的,你吹大气儿呢?开个破店每个月能不能挣到一二百都不好说,给他俩开那么高工资,合着咱光剩下白忙活啦?”
后妈本质上是个特会过日子的人。
夏晨哈哈一笑,说道:“老梁你放心,游戏厅开起来后,我就怕你数钱数到手抽筋儿。”
“吹吧你就,反正吹牛也不上税。”梁映红还是觉得儿砸在吹大气儿。
老夏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丢,斟酌斟酌后说道:“我倒是觉得晨子说得没错儿,我单位附近就有家游戏厅,挣不挣钱我不敢说,那整日介,人乌泱乌泱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但麻烦事儿也多,三天两头有人找茬打架。
嗯,晨子说得对,请人这钱不能省,尤其是王家那俩货,挺认钱的,只要钱给到位了,关键时刻他俩真能给你撑场面解决麻烦,你啊,就听晨子这一回吧,你儿子也是为你着想。”
梁映红把抹布一扔,瞪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儿砸是为老娘好了,毕竟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老娘就是不想花那么多钱,一想到每个月要给那俩混球开那多工资,老娘些微肉疼那么一下不行啊?”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笑坏了。
见后妈气势汹汹的样子,夏晨彻底放了心,这是他深思熟虑后决定启用后妈的第三个原因,别看后妈虎,但她内心很柔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就她这虎了吧唧,天不怕地不怕的的性格,一般宵小也不敢在自家游戏厅里炸刺儿。
“放心了吧老夏,你当母老虎的屁股谁都敢摸呢?”夏晨挑着眉说道。
老夏嘿嘿傻乐呵。
梁映红特骄傲:“那是,母老虎的屁股只能你爹摸。”
说完方知上了鬼子的当,脸罕见地红了起来,拧着夏晨的耳朵呵斥道:“狗东西,都敢把你后妈往沟里带了,你心眼儿不少啊!”
“哎哟,哎哟,您快松手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女王饶命啊,耳朵快要掉下来啦。”夏晨疼得打转悠,一叠声地求饶。
梁映红松开手,见这货耳朵通红,又心疼的帮儿砸揉了揉,迫不及待道:“那咱今天就去找铺面呗,晨子,跟老娘说说,开这家店,你预算多少啊?”
夏晨觉得后妈真可爱,变脸可真快,不觉有点好笑,“嗯,今天去找铺面,预算嘛,控制在一万块钱以内,房子找好了也不用装修,交两年房租就成,花不了多少钱。”
梁映红点点头,说道:“倒也是,装修得再好,也经不住小兔崽子们嚯嚯。”
夏晨说道:“就是这个理儿,那咱就走着呗。”
“走着走着,老夏你把碗筷收拾了啊。”梁映红来劲了,换下拖鞋拉着夏晨就往出走。
“晨子你今儿不去上班了啊?别慌,把钱带上。”老夏在后面喊了一嗓子。
夏晨转过头来,对老爸说道:“我那班儿很灵活,很机动,遥控指挥就成,您就别操心了。”
他又折返回来,拿了个包,把钱放里面。
老夏一把摁住了他的手,瞪大眼睛问道:“咋还都拿走呢?”
夏晨嘿嘿笑着说:“我就是拿出来给您展示一下,剩下那些钱我还有其他用处,做点小生意,算我借您的,您放心哈,顶多一个月,我连本带利还给您。”
夏明宇手都哆嗦起来,“你做什么生意啊,需要这么多本钱?”
在这个万元户都是件能让人议论、羡慕很久的年代中,三万多块钱,可是笔天大的数目了,老夏紧张,夏晨也非常理解。
不过他也没跟老夏多解释,只是说:“您放心,违法乱纪的事儿我肯定不做,我要借亚运会的东风狠狠赚一笔,您听我好消息就成了。”
儿砸大了,当爹的管不了了。
老夏松开手,叹息一声后说道:“那你自个儿多注意吧,千万别把这钱全赔干净喽。”
夏晨郑重点头,拎着包出了门。
娘儿俩刚走出院门,迎面就看到俩吊儿郎当的货晃着膀子走过来,正是王家两兄弟,王镇海、王镇江。
“大海哥、江子哥,您二位这又哪儿浪去了?”别看这俩货不着调,夏晨可不怵他俩,打小儿玩儿起来的,对方是个啥脾气的人夏晨心知肚明。
“是晨子啊,红姨好,我俩能干嘛,昨儿在朋友家刷夜,喝了半宿大酒,这不回来歇会儿么。您二位这是干嘛去啊?”王镇海壮的一批,胸前鼓鼓囊囊的,肌肉很发达,说话也跟洪钟大吕似的,嗡嗡响。
夏晨正想找他们呢,这不就遇上了,索性把话说开了:“正想找两位哥哥聊聊呢,我跟我妈打算开家游戏厅,想请二位过来镇场子,每月开二百块钱工资,二位看能不能成?”
说好听点,这俩是社会无业青年,说句难听的,这二位就是二流子、小混混。
属于打架斗殴、拍婆子瞎胡混那拨儿的。
不过两人混的高级了点儿,用北京话说,他俩是混子圈儿里的老炮儿。
起码在东四、新街口、交道口一带很有些威名。
但是想挣俩钱儿却很难,整日介净东混一口,西蹭一宿了,靠坑蒙拐骗活一天算一天。
听了夏晨的话,哥儿俩立马来精神了,老大王镇海忙问道:“晨子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跟我俩逗咳嗽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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