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怔了怔,问道: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杨宽对面前几位打扮低调的赵王府眼线问道:
“林放最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那眼线想了想,答道:“林放处理得非常模糊。”
“金库失窃的案子,以四位管事被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结束。”
“但是……整个齐县的舆论导向,变得非常不利于我们……”
“整个齐县现在都在疯传,是赵王府想要私吞齐县百姓的七十三万两白银,从而假造了金库失窃一案,反将七十三万两白银的巨款埋在亨通钱庄后院。”
“以期事情平息之后,悄悄运送出齐县,成为赵王府的私产……”
“什么?”张磊失声喊道:“这踏马是诬陷!是造谣!”
那眼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
“世子殿下,我们已经在尽力影响民意了,但是……”
“叶家在这方面,一直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我们……无能为力……”
张磊的面色,一点点变得沉凝,最终化作一片铁青,满口牙齿几乎被咬碎。
“踏马的!叶家再这样继续煽动下去,不光是齐县,我赵王府在南江陵的其它生意,都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张磊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叶云这混蛋……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这个?”
有道是无奸不商,但偏偏有些生意,必须建立在百姓的一定信任之上!
比如当铺,比如钱庄,比如赌场,这些生意,如果百姓对其幕后东家赵王府惧如虎狼,又怎么可能选择他们呢?
杨宽的脸色,同样非常难看,沉默良久之后,喟然长叹一声:
“这位叶家主,当真不是易与之辈……”
“进退有据,虚实交互,屡出奇招,却又如此沉稳……”
“以二十多岁的年纪,能如此老辣,假以时日,绝对是我赵王府的心腹大患……”
喃喃自语间,杨宽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张磊躬身一礼,沉声道:
“世子殿下,我建议,立刻调集神威军,围堵齐县,不惜一切代价,将叶云斩杀!”
张磊沉默良久,缓缓摇头,拒绝道:
“不可,神威军乃是最后的手段,一旦动用,王将军定然会被长安调动职位,今后便无法为我们提供支持了……”
“这叶家,既然不准备将七十三万两白银的巨额债务压在我赵王府身上,这最后的手段,就不可妄自动用。”
“而今这局面,不过是叶家诋毁、抹黑我赵王府的形象罢了,真个算来,能有多大成效?”
“北江陵本就是叶家的地盘,我赵王府就算形象再差,又能如何?”
“南江陵中,我赵王府的名声也一直算不上多好,经此一役,我们虽然输了,但也清晰看到了自己的弱点,今后,要在信息情报系统上加大投入,十倍、百倍地投入!”
“他叶家能抹黑我们,难道我们赵王府,就不能在舆论这个战场上,和叶家对抗吗?”
“他要将交战的范围延伸到整个南江陵,难道我赵王府主场作战,还怕他个地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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