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坝有什么特殊的吗?”武元爽问道。
“呵呵……”武士彟假笑了一声,正色道:“何止是特殊,简直是改天换地。”
“王相注意到了郭侍郎那封奏章,便来找我,让我派遣工部的人过去看看,这江淮河上的水坝,成色到底如何。”
“我当时想着,黄山此举,魄力是有,但以区区一府之力,又没有我们工部从中调动设计,哪里能造出什么像样的水坝来。”
“估计只是一堆破石头垒起来的罢了。”
“但过去看过之后,手下官员的汇报,却令人大吃一惊。”
“郭冉奏章上写得,一点水分都没有,甚至有些隐藏贬低的意味。”
“这水坝的坚固程度,绝对比他奏章中表现出来的,还要强数倍!数十倍!简直是划时代的工程。可与都江堰媲美一二。”
“都江堰只是设计上巧夺天工,但这江淮河水坝,却是实打实的技术。”
“所以……”
武士彟淡淡道:
“若是叶家在朝堂上能产生一些声音,能对张痕造成一定的威胁,我不介意拉他们一把。”
“毕竟,我和叶家的交情没什么价值,但和张痕的交情,同样价值不大。”
“若能靠几句话的功夫,为我太原府换来同样一座能够屹立千年的水坝,何乐而不为呢?”
……
三日后的朝堂上,祭祖大典初歇,朝中这几日终于抽出功夫,来处理王寒麾下神威军私自调动出现在齐县的事情。
王寒这几日一直在长安城中候审,今日也被直接宣到朝堂之上。
王寒直接按照张痕教他的办法,将所有罪过全都推给了自己的副将,并且言称已经将副将斩首。
朝中以太子为首的诸位皇子自然是不相信,将王寒夺了军权留在长安城中,在兵部领了个闲职,而神威军则在一番争夺下,再次落入了六皇子手中。
其他几位皇子心中正自懊恼,忽然一位御史台领事御史,直接出列,弹劾了黄府尹在江陵府私调民夫的事情。
诸位皇子们闻弦歌而知雅意,现在江陵府的驻军之一神威军落入了六皇子手中,想要钳制,定然需要文官系统,也就是府尹一职的帮衬。
江陵府又向来富庶,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里面油水丰厚。
所以,江陵府府尹之位,就是接下来的争夺要点!
若是先前,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放在朝堂之上进行讨论,但现在王寒和神威军刚刚接受了处罚,江陵府尹的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地进入了诸位皇子的视野。
“太子殿下,江陵府尹黄山私自调集三万民夫,修筑江淮河水坝,行止失当,臣认为,黄山已经不适合担任府尹之职,还请太子殿下定夺!”
那领事御史奏完,太子沉吟了一会儿,笑着问道:
“诸位大人,有何想法?”
郭冉直接越众而出,躬身启奏:
“太子殿下,江陵府尹黄山修筑江淮水坝一事,臣月前有过奏本,当时替黄大人请功。”
“事情原委乃是江陵府当时江淮河决堤,水患严重,请求朝廷调拨粮食赈灾抗洪,未果。”
“黄山大人迫不得已,联系了当地世族豪绅,开仓赈济,此乃功绩一。”
“黄大人亲自在受灾地区抗洪,监督赈济过程,以防中饱私囊,确保所有灾民都能温饱,以江淮水患之严重,堪称过往十年之最,但一人未死,此乃功绩二。”
“江陵府被我大唐倚为粮仓,一旦内涝,来年颗粒无收,我整个大唐都会陷入无粮可吃的窘迫局面中,届时天下再乱,民不聊生,太子殿下与圣上都要遭百姓非议,而黄大人避免了这种局面,此乃功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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