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庆拿着个铁铲子,疯狂凿击地上那摊混凝土,凿得火星四溅,旁边的地板砖都震碎了,但这块混凝土,拔不起来就是拔不起来。
他也不得不承认,这踏马还真就和自己当日见到的混凝土样品有八九分相似!
余下的可能和砂土比例有关系。
武元庆叉着腰,喘着粗气,又好气又好笑。
笑在这混凝土真是太他娘的硬了。
气在这破玩意儿说破了根本连一千两银子都不值,无非就是石灰加料成水泥,水泥加料成混凝土,可我武家却花了这么大代价……
武元庆平复了心情,笑着将黄山送了回去,到家之后,就开始奋笔疾书,让自家老爹武士彟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叶云!
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武家盘踞太原府这么多年,就没有吃过今天这么大的亏!
武士彟收到武元庆的书信之后,也是一愣,半晌之后,却露出了一抹笑意,抚须道:
“不错,很有意思的小东西,能让我武家栽个这么大的跟头,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
武家和叶家较劲的过程,也是一个互相展露肌肉的过程。
武士彟真正害怕的,绝对不是被叶家占些便宜,而是害怕摊上一个愚蠢而怯懦的盟友,那会将自己害死。
可而今看来,这小东西,是聪明伶俐、胆大心细,很和武士彟的胃口。
武士彟提笔,给武元庆写了一封短信:
【不必挂怀,倾力相助黄山修筑水坝。】
【我武家并不真的吃亏。】
武元庆收到这信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武家和叶家,这一番利益妥协,从朝堂到太原,从人脉到资源,看似有所胜负,实则已经难分彼此,在利益交换中渐渐捆绑在了一起。
混凝土和水泥并非什么天机难测的绝大秘密,但世事往往就是如此,戳破那层窗户纸,就不再值钱,但没人为你戳破,便是无法攀登的高峰。
拥有了大唐独一无二的混凝土水坝、混凝土和水泥商行八成股份的武家,真的吃亏了吗?
同样,叶家也没有吃亏。
真正吃亏的人,现在已经原地懵逼了。
张痕坐在自己书房里,听着手下颤颤巍巍的密报,难以置信地问道:
“太原水坝又开工了?怎么可能?”
“那些石矿又给他们提供条石了?”
“混凝土?混凝土是什么东西?”
当张痕拿到一众属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为他偷回来的一块混凝土样品之后,彻底自闭了。
叶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搞出来的这么多花活儿?!
……
另一边,江陵府中的叶云,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给黄山写了一封信。
黄山看完信,浑身打着哆嗦,又去了武府。
武元庆几乎要将一双眼睛都瞪出来。
“什么玩意儿?”
“这混凝土,还得配合钢筋一起使用?”
“你踏马在逗我?这东西已经这么硬了,要钢筋干甚?”
黄山苦笑着说道:
“根据我家老爷的说法,混凝土本身太重,如果没有钢筋在其中支撑,一旦体积过大,就会自我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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