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回去收到一份奏章,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写了什么?”
柳山青留意着施然的表情,说:“劝朕以国本为重,早日下诏选秀,或者从宗亲之中选一个看得顺眼的子侄,立为太子。”
施然反应是柳山青不喜的平静,最多就眉眼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施然放下手里的科技名单,拿起人员名单,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上面有他吗?”
“没有,他叫方蕴,三十有六,职议郎,主议论国事,腐儒一个,除了会说空话,没有别的本事。为人贪财好色,满口的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去年却强纳了妻家的表侄女为妾。”
柳山青说:“你曾以此事和他收贿的罪证,明面上上奏要朕将他下狱,实则是要朕保下他,卖给他父亲人情,推行行贿法。”
“他的父亲在名单上面,名为方山,五十有七,职御史中丞,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可纠弹百官,权力尤重。他还是儒学名仕,朝堂上有一部分是他的人。他的祖上据说是师从孔子。”
施然听着柳山青的介绍,也在名单上找到了方山的资料。
此人没有不良嗜好和明显的缺点,上面对他的评价和建议时:
腐儒中的佼佼者,死脑筋一个,只有关乎到他儿子时,才能略微有些变通。
不要想着收服,只要你还是女的,不放了太上皇,不自杀谢罪,他就永远都不可能跟你一条心,会经常的给你来一刀,给你添堵。
个人建议,从他的儿子下手,尽早把他撤了。替换人选,我建议是施重。
柳山青见施然全神贯注的看名单,没再说话,继续吃饭。
施然放下名单,说:“你有回应吗?怎么回应的?”
柳山青反问:“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考我啊,”施然笑说,“我个人建议拒绝,不仅言辞上要严厉,还要有实际行动。”
“为何?”
施然故作不满:“还为何,你是我未婚妻,你说为何?”
柳山青瞥了眼施然,腹诽道:哼,狗东西,你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你还不快说!
施然接着说:“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他真正的目的显然不止是劝你选秀立太子这么简单,他,或者说他身后一帮人,是想借此试探你。”
“试探朕什么?”
“试探你离了我之后,会不会受到大义裹挟。
一旦你置之不理或者拒绝的不够果断严厉,他们就会认为大义能给你压力,会继续以此劝你,直到你答应或者发怒为止。
如果你发怒了,他们也不会就此停止。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底线,以后其他事情,他们也都会从大义的角度,试图给你戴上脚镣脚铐,左右你的决策。”
施然说:“所以我建议你要在言辞上严厉拒绝,同时在行动上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用这种手段试探你的下场。”
柳山青浅笑问:“杀鸡儆猴,如何个杀法?”
施然显然早就有了主意,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就得看你打算怎么做了。柔和一点,旧事重提,以此人受贿的名义,将他下狱。直接点,就在朝堂上,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以他干涉天子私事的名义,将他下狱。”
“同时,你还可以以我的名义,让对我们忠心耿耿,脾气向来暴躁的人,将方蕴私底下暴揍一顿。有人弹劾,你就光明正大的拉偏架。”
“秦王和朕想到一块,朕已让施重连夜将那人打了一顿。据说他伤得很严重,肋骨断了好几根,一两月内下不了床。”
“你都处理好了,还问我,真考我呢。臣回答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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