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近三点,飞机抵达平城,施然等人刚走出飞机,就感到一股凉意。施依儿仍不住搓了搓手臂。机场里还开着冷气,里面有的旅客穿着薄外套。
拿了行李,乘坐地铁回家。在共同乘坐了几站后,施然、柳山青和施依儿要转坐不同的线路。
分开前, 施依儿忽然踮脚拍了下施然的后脑勺,然后拉着行李飞快的往前跑。
跑了大概一米多,施依儿转身,笑嘻嘻地冲着施然喊道:“我替三妈打的。”
话音未落,施然已是松开柳山青的手,冲了上去。施依儿连忙转身就跑,可又如何跑得过施然。施然轻松将施依儿抓住, 按着施依儿的脑袋就是一阵蹂躏。
施依儿蹲在地上, 连连求饶, 又喊着嫂子救命。
柳山青拿着行李箱,浅笑着望着打闹的二人。
以前,施然在大随没少这样跟施重玩闹。
片刻后,施依儿捋着如同鸡窝般的头发,气呼呼地等着施然。施然笑容灿烂,重新牵起柳山青柔若无骨的小手,跟施依儿再见。
施然刚转身,施依儿又冲上来,拍了下施然的后脑勺。然后,施依儿拖着行李箱,飞快地跑进拥挤的人群。施然无奈地笑了笑,牵着柳山青,继续往前走。
到家后,施然如释重负地瘫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
“把你吊坠里的衣物拿出来,”柳山青拿着行李箱说。
“休息会,又不急。”
“我不累。”
施然拿出来后,柳山青搂着施然全部的换洗衣服,推着行李箱, 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施然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起身走进房间。
看着坐在床边叠衣服的柳山青,施然坐在柳山青对面,拿起一件柳山青的短袖,一边叠着一边说:
“再拖一天去大随,明天我们去和老师说,让他们代表你家人出席婚礼的事。”
“好,你可以出去了。”
“怎么了?”
“没怎么。”
“那你让我出去?”
“出去,等会再进来。”
施然不解,没有追问,起身往外走。走到拐角,施然偷偷地往里看,只见柳山青拿开一件短袖,露出被盖住的内衣,开始收拾。
小青青真是保守、害羞啊,都已经见过、碰过了, 竟然还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收拾……施然无奈一笑,走了出去。
柳山青知道施然在拐角处偷看,没有继续出声让施然出去,是她觉得没有必要。
她是因为害羞,不想施然眼皮子底下收拾那些衣物,但施然要躲着偷看,她又觉得没关系。
反正狗东西经常不经她同意偷看,国庆的这几个晚上,狗东西还……
柳山青想起前几日晚上,狗东西的所作所为,白皙的小脸就不由有些发热。柳山青想赶快到年底,赶快成亲,成亲之后,狗东西再那样,她就没心理负担了。
收拾好衣物,柳山青走出房间,施然正葛优瘫的瘫在沙发上打电话。
“好,行吧……那就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年底不行,因为我也要结婚,本来还想请你的……是啊,太巧了……嗯,好,以后常联系。”
柳山青问:“谁要结婚?”
“徐鹏举,”施然说,“就那个从大学追舒文追到今年的那个人,上次舒文过生日,我们还一起吃饭、唱歌。”
“他和谁结婚?”柳山青猜测应该不是徐舒文。
“不认识,他国庆在老家相亲的,”施然说,“从相亲到订婚,就三天功夫。他还打算留在老家不过来了,刚跟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辞职。”
言语中,施然有点感慨,他觉得徐鹏举速度太快了,才三天。
至于这么着急吗?
施然又觉得徐鹏举可能是被徐舒文拒绝的心灰意冷,有点自暴自弃了。
柳山青没有施然这样的感概,徐鹏举这样的事情在柳山青看来十分正常。
在大随,人人基本上都是如此,很少有人能像现代这样,自由恋爱。大多数人在成亲当晚,才知道自己余生的枕边人长何模样。
就比如柳山青自己,如果她当年没有逃离皇宫,施然这个狗东西没有在知晓皇帝赐婚后,就想尽办法的进宫见她,然后一直缠着她,他们两都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那他们也只会在成亲当晚,知晓对方的长相。
爱情,在大随是个稀罕物。
大随的夫妻大多数没有感情,就算有也是婚后,两人脾性相投慢慢培养出来的。就像柳山青的生母和太上皇,两个人就没有感情。
柳山青的生母在太上皇眼里,只不过是和皇袍、皇帝专用器具一样的专属物。
正因为这样的认知,在柳山青自己看来,她和施然的感情十分难得。
更难得是,施然竟然愿意为她放弃人人都渴望的皇位,放弃很多唾手可得的东西。
柳山青特别珍惜她和施然的感情。
施然自是不知柳山青心中所想,他跟柳山青说出自己的猜测。
柳山青说:“有这个可能,不过他既然跟你说过他放弃了,那也有可能是他真的放弃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施然说,“你说舒文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心里会后悔吗?”
“为何会后悔?她又不喜欢徐鹏举,”柳山青说,“她知道这件事,应该会很开心,让她困扰、烦的人没了。”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徐鹏举追了舒文这么多年,舒文说不定都已经习惯了,如今徐鹏举突然要结婚,舒文很可能会感觉不适应,会觉得本来属于她的东西,突然没了,心里会慢慢开始后悔。”
柳山青说:“你是想说徐舒文习惯了徐鹏举的追求,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徐鹏举?”
“我是说有这样一种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
“我和徐舒文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我觉得徐舒文不是这样的人。她应该是真的不喜欢徐鹏举。”
“我们两在这猜来猜去没用,明天去画室看一看就知道了。”
“不去,这又何好看的,徐舒文对这件事是如何反应,与我们何干?”
柳山青感觉施然有些无聊,竟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说起来,施然貌似是有这个毛病,以前民间游历时,施然就没少给左戍、张平那些人出谋划策,教他们如何追女人。
施然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徐舒文的老板,徐舒文是我的员工。作为老板关心员工的心情,是应该的。
更何况,画室基本上都是舒文在管,她要是因为这事,心情不好,影响了工作,损失的是我啊。”
柳山青瞥了眼施然,假装自己相信了。
徐鹏举辞职结婚一事,不出意料的已在画室传开。画室的员工们私下都议论纷纷,留意徐舒文的反应。
施然、柳山青翌日上午来画室时,徐舒文看起来跟往常一样,开开心心地给小孩子们上课。
上完课,徐舒文主动来到施然办公室,跟柳山青打了声招呼,再向施然汇报近日来画室整体的工作情况。
“好,辛苦了,”施然问,“鹏举的工资,你跟他结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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