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外,群臣穿着华丽又不失端庄大气的朝服,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块,小声交谈着什么。
随着洪亮、厚重的钟声响起,大臣们立即收敛笑容,下意识地整理衣冠,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地依次走进承天殿。
不一会,大臣们便按照各自的官阶站好。
由于施远、陈喜、张平等人外出作战,李儒、常阳侯等一批人又被柳山青处理掉,他们的空缺一直没人补充,以至于朝臣之列左缺一块右缺一块,看起来稀稀拉拉。
这时,负责朝堂礼仪的谒者高声喊道:“皇帝驾到,跪!”
两秒钟不到,大臣们整齐跪了下去。
“山呼~”
“吾等参见陛下、秦王。”
“陛下万年、秦王万年。”
整齐、洪亮的声音在偌大的承天殿里回荡,施然、柳山青并排从左侧内门走出,身后跟着玉儿等六位宫女。
施然身穿的朝服和柳山青所穿的龙袍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也就是衣服上的纹路细微之处有些不同。
柳山青今日还戴上十二旒冕冠,神色清冷、不苟言笑,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帝威严。
“再呼~”
“陛下万年、秦王万年。”
施然、柳山青走到龙椅,并排坐下。
“三呼~”
“陛下万年、秦王万年。”
柳山青抬手说:“众卿免礼。”
“谢陛下、秦王。”
大臣们站起来后,没有继续站在原地,而是走向铺着软垫的两侧,跪坐下来。
柳山青待大臣们坐好,开门见山的说道:“此次朝会,主要商议接下来一年,朝堂主要要做的事务。朕的想法有二。
一、南北战事不日就要结束,越郡那边无需多管,一切如旧。北边的河西旧地虽重回我大随,但那边一无城池,二无我大随子民,为让河西尽快融入大随,朕欲在河西设郡、迁民。
二、天地无涯、海无尽头。匈奴虽已不足为虑,但这不意味着我大随将再无北患、可以马放南山,为防止匈奴卷土重来,西域诸夷做大,朕决意经略西域,将危险扼于摇篮之内。”
话罢,柳山青扫视一圈神情各异的大臣,有意的顿了一会,说:
“诸卿可有要补充的?”
众臣没有立即站出来,而是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过了一会,谏议大夫周胜走了出来,行礼道:
“陛下,漠南之地该如何?若放置不管,未免太过浪费,匈奴之民也会趁此得到喘息之机。”
柳山青说:“周大夫言之有理,你认为该如何?”
“河西之地有旧城痕迹,可在此基础上修建城池。漠南之地太过广阔,又无城池旧地,建立新城,不免消耗过大,于国不利,大随也没那么多民众可以迁徙过去。
臣建议,可彷匈奴的生活模式,在漠南建立养马场,以飞骑制约匈奴之民,让他们为大随养马。如此一来,大随不仅可以掌控漠南,还可多一处战马来源。
另,可以圈地养羊、牛,再由商务部牵头,以青旅、然山商行的运作模式,滋养我大随百姓。”
柳山青点头:“彩,周大夫回头尽快递个章程上来。”
“诺。”
周胜刚退下,一位议郎走了出来,行礼道:“敢问陛下、秦王,河西设郡和经略西域这两件事是同时进行,还是先河西设郡,再经略西域?”
柳山青看着议郎,没回话。施然也是如此。
议郎顿了一下接着说:“若是两件事同时进行,大随刚进行了两场大战,府库消耗过甚,恐无余力支撑这两件大事。
如非要如此,臣建议减裁科学院、农学院和医学院的经费,
这些年朝廷于它们身上花销盛大,成果却是寥寥。”
这话一出,科学院、农学院以及医学院的院长都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就要反驳议郎。
施然抢先说道:“诸位和陈议郎一样,认为陛下的经略西域,就是派兵攻打他们?让他们臣服我大随?”
议郎欲言又止,其他大臣也是一样。尽管如今的大臣里多是儒学之士,张口闭口就是仁义道德,但他们在听到皇帝要经略西域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帝要攻打西域。
不然,如何让西域诸夷臣服?
真靠孔夫子的道德文章?
那不是说笑嘛。
施然笑说:“诸位,大随虽以武立国,但本质上是一个仁义之国,是礼仪之邦,陛下作为仁义之君,又岂会轻易动刀兵,征讨无罪之国?若陛下这样做,和商纣夏桀等暴虐之君有何分别?”
有的大臣听到施然这话,不由有点想笑。
陛下是仁义,可你秦王和那商纣夏桀有何区别?陛下登基三年,你就打了三年。纵观大随历史,有哪一世会像你一样,登基几年就打几年。
施然自是不知某个大臣对他的腹诽,继续说:“经略西域,不一定就要打仗,也可以以通商的方式。”
“施何来了吗?”
身穿朝服的施何立即走了出来,行了一礼。
施然说:“关于和西域诸夷通商的细则,你回去后尽快拿出一个章程。”
“诺。”
“有关在河西建造城池方面,你回去后也尽快拿出一个章程。孤和陛下的意思是,以新城为例,鼓励全天下的商贾参与进来。”
“诺。”
施何退了下去,一旁的议郎也是退了下去。
柳山青说:“常新。”
治栗内史常新立即走了出来,行礼。
“新农种和新式农具可都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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