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过后的袁谭终于老实了,眼睛恶狼一般的盯着许攸,忍着钻心的疼痛,从齿缝里艰难的迸出两个字:“卑鄙!”
“带走!”
许攸才懒得跟他废话,营那边还交战激烈呢,不知道袁谭被抓了,得带这家伙过去止战。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大营,许攸一看这情况,有些傻眼了,曹军似乎情况不妙,被人家打得节节败退了,许褚、张辽、张郃这些人虽猛,但真就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轻敌了,低估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人为财死啊,为了拿到曹操人头领赏,袁军都已经疯狂了。
但许攸觉得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他没在营中坐阵。
哎,看来没我不行啊,一手好牌,硬让你们给打得稀烂,叹息完之后,直接大叫一声:“袁谭已被擒,都他妈住手!”
一个袁兵回头了,两个袁兵回头了,十个、百个、千个袁兵回头了,只要他们一回头,立马就停止了打斗。
终于,整个营都停了下来,袁兵看着被擒的袁谭,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帮憨货,跟你们主子差不多,投降都不会,想到这里,许攸又大喝一声:“缴枪不杀!降者不论!”
不知道是谁率先丢下了兵器,紧接着兵器落地的咣咣之声不绝于耳。
大局已定,曹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他发型已乱如鸡窝,看来杀敌已然是拼尽了全力,正了正衣冠,径直的走到袁谭身边,先拍了拍许攸的肩膀,意思是干得不错,然后又转过脸来望着袁谭道:“亲家公,我们又见面啦,呵呵。”
袁谭此刻恼羞成怒的瞪着曹操,道:“自古成王败寇,要杀便杀,无须……多言!”
许攸觉得袁谭的口气不够硬,没有视死如归的气节,也不知道是怕被踹屁股,还是怕死。
“走!快点儿!走你给我!”
俩人按着一个人正往这边走,一到近前二人便对曹操道:“丞相,郭图这斯居然要逃,被我们兄弟逮住啦!”
许攸细看二人,正是辛评、辛毗兄弟,很明显啊,兄弟俩要降,要拿郭图当投名状。
郭图一挣一挣的回望着二人,骂道:“你们两个叛徒!”
辛评道:“哼,你想偷偷溜回城,跟李单坚守城池吗?袁谭都被抓了,你还能守得住城?”
袁谭道:“辛评,你们两个兄弟竟是这种人,我袁谭算是看走眼啦!”
辛毗胸中憋着一股怒气,当下已是不吐不快了,把脖子一梗,瞪着袁谭道:“哼,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跟你爹一样,昏庸无能,早就跟你说了,坚守不出方为上上之策,你偏要放弃有利条件出城,败了也是活该,你小子就喜欢郭图这样的拍马溜须之辈,焉有不败之理?!”
许攸觉得当真是上行下效,袁绍手下人不合,他儿子袁谭手下的人仍然不和,关键是郭图这样的人,还坑了袁氏两代人,可谓是三国第一坑人王,许攸自愧不如。
曹操没有在这里废话,既然打赢了,就得进城,议事堂内审犯人,别的不说,至少比这里要凉快些。
至于辛氏兄弟,许攸觉得曹操应该会留用,他二人颇有才略,绝不是郭图这样的溜须拍马之辈。
到城门口的时候,李单居然高站城楼之上,一副洋洋得意,不打算开门的模样。
许攸对李单了解一些,这家伙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喜欢吹牛,又没有真本事,是个九流的小将军,常常说自己要当大将军,说自己是李广的第八代孙,能力比他祖上李广还要强,自诩高祖时期的韩信,是个被埋没的军事天才,要不是会溜须拍马,连个九流的将军他都当不上,袁谭居然把城让给他守,脑袋不是让驴踢了,就是撞猪身上了。
许攸直接拨马上前,目测了个弓箭射不到的距离,道:“李单!你可识得某?”
李单满脸牛气的笑道:“识得识得,化成灰我都认识你,袁绍活着的时候,我找你帮忙举荐我,你不但没举荐,还骂了我一顿,这仇我可是记得的!”
许攸道:“你废话少说,睁开狗眼看看,你主袁谭已经被抓,再不乖乖打开城门,丞相就杀了你家主公!”
李单这时还来劲儿了,往城楼下猛喷一口吐沫,道:“我呸!要杀便杀,跟我有什么关系!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家伙,让他提升我做副将都不行,活该被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现在南皮城是我的,谁都别想夺走!某要以南皮为根基,先一统河北,再图西川、荆州等地,最后拿下江东,一统天下!”
许攸一听这话,差点儿没从马上裁下来,还真没看出来,这斯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
曹操这时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知道怎么评价李单,一统天下这话他也敢说,就不怕从城楼上掉下来吗?转眼对旁边被五花大绑的袁谭道:“显思啊,你手下有这种一统天下的能人,怎么不好好利用呢,哈哈。”
袁谭这时心如刀割,搞不明白自家四世三公,怎么都招揽的是这种货色,不是吹牛就是背叛的,越想越伤心,想哭的心都有了,见曹操满脸的嘲讽,他满脸恼羞,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说些什么。
许攸这会儿头也大了,一百步跑了九十九步,鞋掉了。
为这么一个混球攻一次城,许攸都觉得亏得慌,若要攻城,一个时辰内必定拿下,但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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