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手是提笔拿剑的,哪里是洗衣服的。
钟离廷不置可否道:“怎么,等吹的病重了,想再多歇两天?”
如花花:“……”她才没有。
“行了,老实养病,等你好了要还的。”
钟离廷留下这一句,便抚开了她的手,径直往外去。
空气中,传来如花花低低的声音:“……谢谢哥哥。”
钟离廷掀开毛毡的步子微顿,惬意的回头,笑着道,“不客气,说了要还的。”
如花花垂下头,小声道,“会还的。”
天不冷的时候,军营里洗衣裳一般都是在外面那条小溪边,天冷的时候便烧水在里面洗,军营里用打通的竹节从溪边引入的水。
只两件衣裳,钟离廷没那么娇弱,径直去了溪边。
溪边只有三五个士兵在那儿搓洗训练服,边洗边闹,一片喧嚣。
见钟离廷过来,一众人立马安静下来,“少将军!”
“嗯。”钟离廷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缓步走过去,那些士兵忙给他腾了最佳位置。
士兵小甲稀奇道:“少将军也来洗衣裳阿?”
士兵小乙:“如今还在年节,少将军今年怎么回营这么早?”
“嗯,家中无事。”钟离廷并无避讳,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大大方方的蹲坐在溪边,倾身将手里提着的浅粉色中衣按进溪中。
一群士兵余光都稀奇的看着他。
他们少将军真是能文能武能洗衣裳……
不过……那是粉色?
粉色?!
少将军竟然喜欢粉色?
一众士兵瞪大眼睛,他们少将军居然有如此少女心吗?
一众人默默对视,纷纷确定自己没有色盲,也没有看错。
钟离廷顺着水流方向随意涮了几下,才慢吞吞的想到什么,“劳烦,谁那什么……哦,胰子借我用下?”
“我我我!”
话音刚落,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块胰子。
钟离廷把衣裳捞上来打上胰子,轻笑一声还了回去,“多谢。”
“哪里的话,少将军说这就同我们见外了。”
钟离廷笑了笑,随意在石板上搓揉了两下衣裳,在溪水里冲洗干净。
如花花的这身中衣本就只是被汗湿了,脏倒是半点不脏,钟离廷很快洗完拧干。
“走了。”钟离廷随意打了声招呼,在一众士兵诡异的目光中离开。
确定人走远后,士兵小甲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卧槽,粉色?刚刚那是粉色!我没有看错吧?”
士兵小丙:“真的是粉色阿?老子还以为自己瞎了呢!”
士兵小乙最后做出总结:“不愧是我们少将军,品味都非同一般阿。”
真没想到他们少将军表面上矜贵,没想到骨子里这么……嗯,狂野?
钟离廷并没想到这件事给手下们造成了多大的误解,他此时正慢条斯理的扯平衣裳,将它们搭在竹架上晾晒。
外面风有些大,钟离廷晾衣服的时候,甚至贴心的把衣服绑在了竹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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