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郡守面色跟着那些喊话变了几变:“……这样,今日之事也赖我治下不严,我是他们的头,除了掌兵权以外,我替大家向这位姑娘赔礼道歉。”
他这次学聪明了,直接看向如花花,言辞恳切,“实在是对不住了,这样不知姑娘以为这样如何?”
他倒是真有几分聪明,左右是要丢这个脸,不如一人担了,还能在手下面前落个好。
如花花却摇了摇头,状似不解,“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巴陵郡守更是一头雾水,难道他刚刚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如花花挂起耳边碎发,轻轻笑着,话锋陡然一转,“大人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原本便没说是所有人呀。”
“什么?”巴陵郡守闻言一惊。
而他身侧,原本面色惶惶的巴陵众将领闻言目光顿时一亮,透着几分难掩的喜色向如花花看过去。
如花花说完,指尖遥遥指向巴陵郡众将领领中面如土色的张郡丞,定定的道,“冤有头,债有主,旁的都可以既往不咎,但该讨的债,我是要讨回来的。”
此时此刻,巴陵郡那些将领们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轰然落地,内心不由对这个原本瞧不太上的小姑娘多了些感激。
同时,也不由对他们郡守多了几丝埋怨——这事本就是郡守自己一意孤行想出来的比试,刚刚言辞间居然又差点把他们拉下水。
而被众人埋怨目光包绕的巴陵郡守面色不由一白,后知后觉自己竟被个小丫头被摆了一道。
原来她原本就没有想过要逼众人磕头,她不过是把众人推上悬崖,然后在众人恐惧无助的关键时候又跳出来,借此营造出了一种救人于危难之中的感觉。这样,远比一开始就大度松口更让人感激她。
而一旁,脸色更白的是那位名唤张焦的郡丞,他那张原本黝黑的面庞第一次如此的白。
人性都是自私的,若是众人跟着他一起丢脸也就罢了,可此时让他独自丢脸,他是怎么也抹不开这个面的。
“不,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张焦哑着声音,嘶声吼着,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孤立无援的紧张,目光回转,企图寻求那些自己人的帮助。
可此时,那些刚刚才松了口气的巴陵将领们仍就心有余悸,深深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一个个生怕受到张焦的牵连,自觉的和他保持了距离。
众人下意识的远离让本就濒临崩溃的张焦瞬间崩溃了,他上下两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嘴唇哆嗦着,大吼,“你们不能不管我,我,我是为众人出头的,我是代表大家的,你们不能就这样不管我!”
“闭嘴!”巴陵郡守不由厉喝一声,制止了他,“你自己犯的糊涂自己担着!难道是大家让你下毒害人的不成?”
听到他们郡守的话,张焦的目光瞬间变得绝望了。
可他不甘心啊!
他官拜八品,如今这位置都是正儿八经靠自己爬到如今的,他自持本事不低,自然打心底就瞧不起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可到了此刻,虽然他仍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的的确确是技不如人,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可真要他抛下脸面去认错,无异于把他所有的脸面都踩到了地上,他做不到!
张了张口,正想再辩解些什么,忽然膝弯处猛的一痛,他整个人都失控般跪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那声音响的,震的旁人牙都要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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