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前扯开了人的衣领,一道红紫色的痕迹从肩膀锁骨蔓延而下。
那是鞭痕,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如花花愣住了。
许辞抬手拨开了她失礼的手,声音有些哑,“花……姑娘……”他连说话都像是费了很大力气。
如花花不可置信道,“这怎么会……他们……”
原来不止灌药这么简单,这南风馆还有打人的手段。
许辞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如花花察觉到了他异常的情绪,她抬手给许辞倒了一盏茶,缓缓道,“先生,我是花如,您现在这会儿安全了,若是受了他们威胁,您只管都与我说。”
她将倒好的茶盏轻轻顺着桌面推向许辞的方向,只是还没靠近,许辞放在桌上的手臂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躲开了。
许辞吐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断断续续地道,“他们……给我,给我下了……软筋散。”
因为他是会些武艺的,馆里怕他伤了人。
如花花不由皱了皱眉头。
多亏这软筋散也不是什么伤人的药,如花花站了起来,细心问道,“许先生,要不要我扶您先去躺会儿,您歇一会儿,再慢慢说?”
许辞粗喘了口气,艰难摆了摆手,靠着毅力坚持下来,“不用。”
他缓了一会儿,似乎恢复了些精气神,才开口说道,“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花花点了点头。
许辞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听不出什么感情,“馆里,的确有我的身契。那个男人,越赌越大,没了银子,就将我抵给了赌场去赌,他输了。”
那个男人。
如花花一下想到了上次见到的许辞的后爹,她记得那个人赌瘾很厉害。
她心底顿时生出了一阵寒意,就算是后爹,这么长时间也有感情了吧?怎么能就这么将人卖了?
“早知道,我上次就该直接砍了他的手。”如花花愤愤道。
折断还是便宜那人了,就该断了他的手,他就没有办法再赌了。
许辞微微垂下眼皮,遮住了一双桃花眸。
就因为这一副皮囊,虽是男子,赌场却也将他送进了这南风馆里。
如花花说完,一抬眼,忽然注意到许辞眼尾似乎有些红,她顿时有些慌了神,“先生……”
她刚开了个口,就看到许辞抬起了一双泛红的眼睛,里面明确带着一层薄雾,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一双眼睛,出口的声音很哑,“我母亲……她去世了……”
如花花一下愣住了,她看着被悲伤笼罩住的许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才好了。
半晌,如花花才无力地挤出几个字,“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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