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玉感觉自己仿佛被冰冻住一样,浑身僵硬,又像是被鬼压床,想拼命动弹,却动弹不得。
更加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似乎马上要晕倒,他努力眼球向下,不直视怪物。
心中升起了恐惧和愤怒,肯定是这个可怕的怪物杀死了爹娘!
电光火石间,他回忆起杜学究闲聊时提及的《邪祟录》。
符合此形象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血尸!
这东西不可直视,否则很可能直接昏死过去,任其撕扯啃食。
它的低吼会震慑灵魂,让人短暂灵魂与肉体阻隔,就像现在这样无法动弹。
一般的怪物在日落前不会出现,因为太阳对它们是巨大的伤害,正午甚至会在太阳下化作飞灰。
但赤尸不同,它不仅力大无穷,更对阳光有了很强抗性,经常在日出和日落时出没,袭击生人。
这玩意最危险的就是其背后的血肉涤虫,那东西可以短暂脱体而出,如床弩的离弦之箭一般,冲击力恐怖。
血尸没有着急,人性化的蹲踞屋顶,猩红的眸子玩味的盯着宋伯玉,似乎他的死前挣扎是一出绝妙的杂耍。
“动起来,一定要动起来,秀娘还需要我,我要想办法为爹娘报仇,决不能死在这里!”
宋伯玉奋力的挣扎,心脏越跳越快,心脏处隐约银芒一闪,灵魂和肉体的联系再次恢复。
他狼狈的翻滚,下意识攥住身旁的染血柴刀,连滚带爬冲出了院子门口,往长宁街跑去,高声喊着:“怪物杀人了,怪物杀人了,救命啊!”
街坊邻居听到这声音,都把门窗紧闭,谁也不敢出来。
宋伯玉一脸惨笑,又无可奈何,凡俗之人就算冲出来,恐怕也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徒增死伤罢了。
只是无人施以援手,令人更加绝望。
赤尸本是玩味逗乐,没想到宋伯玉竟然几个呼吸间就脱离震慑,不由大为恼怒。
它猛的一跳,重重的砸在房屋顶部,直接将屋顶砸了个大窟窿,随后疯狂的冲了出去,直接把宋伯玉家租住的泥瓦房给撞塌了。
这样一耽搁,倒是给了宋伯玉一些逃跑的时间,他玩命狂奔,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根本不敢停下。
背后传来恐怖的破空之声,他心一咯噔,直接打了个滚,躲在一个大石墩后面。
轰!
血肉涤虫直直没入石墩中,竟然探出长满尖牙利齿的头,疯狂的咬向宋伯玉。
宋伯玉在这极限时刻又一次翻滚,勉强躲过,踉跄的继续跑着,他没有放弃,还在不停的呼救。
但跑着跑着,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葛布罗裙,身形可爱,挎着空篮子一路小跑,正是他没有血缘的养妹周秀娘!
宋伯玉豆大的汗珠滚落,啪嗒啪嗒的滴在地面,心跳都慢了一拍,片刻后吼道:“往回跑,别回头!”
周秀娘猝不及防,看到那个是人是哥哥,又看到正在追来的一丈高的可怕赤尸,直接扔掉篮子转身飞奔逃跑起来。
看着周秀娘跑走的身影,宋伯玉有些凄惨的笑了,他不打算跟着逃了,两人一个方向跑,只能谁也活不了。
但要想让秀娘活下来,他必须挑衅赤尸,确保这个怪物追逐自己。
反身,柴刀手起刀落,似乎隐约看到一道银芒覆盖柴刀,直接将那血肉涤虫的头一刀两断,不再动弹。
他没时间思考为什么柴刀如此锋利,站起来冲着赤尸边怒吼咒骂边往侧方向跑:
“淦拟姥姥,有本事搞死小爷啊!再来个肉虫子咬我啊!”
那赤尸果然大怒,嘶吼着冲向宋伯玉,宋伯玉狼狈逃窜,却发现前面无路。
被堵在巷子里的他,只能转身面向巨大的赤尸,握紧手中的柴刀,即使是死,他也要死的比较有尊严。
赤尸冲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宋伯玉扇飞,重重的撞击在墙上,在宋伯玉还没滑落的时候,赤尸背后一条血肉涤虫嘶吼着做了弓形,破空而来。
宋伯玉勉强侧了一下身体,心脏下方被血肉涤虫直接洞穿,把他钉在了墙上。
痛!
非常痛!
火辣辣的,让他几乎要昏迷,但他不想昏迷,反而恶狠狠的盯着赤尸。
举起手中的柴刀,银芒一闪,柴刀竟将胸口的血肉涤虫尾巴斩断,他双手按住墙面,用力一推,砰的一声砸落到青石板上。
头晕脑胀,眼前一片血雾模糊,已经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听到赤尸兴奋的大吼大叫,似乎还在拍掌。
“狗日的,老子在你这个没皮玩意眼里就是个笑话吗?我不用柴刀捅你一下子,不甘心啊……”
宋伯玉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也渐渐冰冷,眼皮越来越沉,也许是要死了吧?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赤尸脚下忽然浮现出复杂的暗金色阵图,一道道青铜锁链从阵图飞出,迅速将它缠绕捆绑。
一位穿着平异郎官公服、高挑白皙鹅蛋脸的年轻女子,手持圆盘法器走了过来,她将灵能注入其中,维持着青铜锁链阵图。
赤尸哪里肯束手就擒,它高声嘶吼,奋力挣扎,竟将整个阵图都晃动了。
呼啸破空声传来,一柄一丈长的大剑自天际迅速冲来,其上站着一名同样穿着郎官公服的男青年,背后背着黑木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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