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企图挣扎扭动,奈何被多人牢牢按住,尤其是杜明和秦虎,想在这两人手中挣扎移动是不可能的。
李越眼都不眨地,有条不紊地用白酒将小六的伤口彻底清洗干净。
此刻小六也终于疼得晕了过去。
李越随即拿起经过白酒消毒好的针线,略显娴熟地开始给小六缝伤口。
没办法,这时代几乎没人会给活人像缝衣服一样缝伤口。
这事就只能由他自己亲自动手了。
一针一线,李越缝得很用心,哪怕人体皮肤着针不便,比起后世他在道具硅胶皮肤上缝制要麻烦一些,但终究曾经做过类似的活计,一刻钟的样子,他就将小六那几近一尺的伤口全都缝好了。
李越明白自己终究不是医生,依稀记得给人体缝针应该一层层进行的,最好还是用什么肠衣线之类。
此时身处唐朝,一切因陋就简,也就顾不得如此精细了。
缝好伤口,李越再次用白酒清洗了一遍,小六便又疼醒了过来,呜呜地呻吟不已。
李越再给伤口上好创伤止血药粉,又铺上一层用白酒浸透过的白纱布,最后才让安德生用另外的白布给小六包扎好。
“老安,对于这种开放性的大型创口,用针线缝合后,在用酒精消毒,可使伤员减少伤口感染的风险。
之后隔天换一次药,应该就能渐渐痊愈了,到时候再经过拆线消毒,基本就能恢复。”
李越没想到昨晚才给安德生等人做了培训,今天就有机会给他们上实习课。
他交代完,安德生细思片刻,基本明白其中各个操作步骤的用意,遂惊异地说道:“公子,您这套治伤方式确实令人叹服,多谢公子传授。”
说完,又再度躬身郑重施礼。
古时无论是医者还是其他行业,从来的都是师传徒,甚至即便是师徒,还要想办法留一手。
这种敝帚自珍的做法,曾让长达五千年文明的华夏遗失了多少令人惊叹的技艺。
“老安,不用多礼,好的医术好的药方都是为了救死扶伤,若能多一些人学会,这世上才能多活一些人。
你今后是咱们工匠营的医官,你的本事越大,你的助手本事越大,军中也能少些人因伤而死,这都是好事。
接下来还有一名伤者,就请你按照这个方法进行医治!”
安德生点头道:“公子放心,虽然我不太会缝针,但是也必竭尽全力做好。”
李越点了点头,又吩咐杜明道:“你找人把小六抬到隔壁辟出的病房休养,通知后厨,给他和薛湘都要开小灶,弄些好东西补补。”
“是,公子。”
李越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安德生说道:“今后做这种手术,为了防止咱们身上有病菌,最好穿一身雪白的袍服,口鼻间再带上白布口罩遮挡。”
安德生闻言愣了愣,旋即眼睛一亮赞道:“公子高论!”
李越轻笑了一下,举步走出厢房,院落中,站着那队扈从新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紧张和好奇。
“行啦,小六没事了,将养些时日就能康复如初。”
“公子仁义!”新兵们齐声喊道。
李越领着秦虎径自向东院走去,口中问道:“第一道蒸馏全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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