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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然的院子。
一群身着墨黑长衣,手持青铜剑的武士已是并肩而立,又见叔孙豹双手往后一摆,正声言道:
“这位便是我叔孙府上的贵客,李然,李子明。”
“今日你们谁若能胜出,便有资格能随侍于他,听明白了吗?”
原来这竟是一场武试。
其实,这在当时也并不奇怪,由于各国诸侯卿大夫需要相互掣肘,相互制约,为防止自家突然发生变故,因此豢养些这种武士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甚至是一种风尚。
毕竟许多他们明面上不好办的事,就让这些武士私底下去给他们办了。而武士也就讨个生活,可谓是各取所需。
李然心道这叔孙豹脑子还真不错,他的这种做法要是再推迟个数百上千年,那可就成了武举了啊。
于是一场春秋时代的武试,就这样在李然面前拉开了帷幕。
而让李然诧异的是,这帮人的武艺还真是了得。
虽然他们不能飞檐走壁,也不一定为人耿直不曲,一身正气,但他们手上的技艺却十分的娴熟,即便是十多个人的大混战,也都各自将各自的技艺发挥到了极致。
最终,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脱颖而出,战至了最后。
此人长相极其威猛,国字脸上一双鹰眼锐利无比,身着墨黑长衣,腰间束着一条犀带,一看便是非凡人物。
叔孙豹也很是满意,微微点头后与他言道:
“嗯,乐安孙骤,日后你便是这位李子明的随侍了。给老夫记住,你死了,他,也不能被人伤及一根毫毛!”
这样的命令在李然眼里可谓是“毫无人性”,可孙骤却想也不想的直接垂头抱拳答应了。
“是,吾孙骤,侍奉主公!”
但见孙骤一个跪拜,直接往李然身前扑了下去。
“快快请起!”
李然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别人给自己下跪,当即有些惶恐,可谁知他这话说完,孙骤却是半点反应也无。
他不由朝叔孙豹看去,只见叔孙豹笑着道:
“子明,此人今后便是你的死士,‘请’这个字,日后切莫再用了。”
李然霎时明白了,说白了孙骤就是一个奴隶,只不过是让他能享受到门客的待遇,但本质上仍旧是属于可以任意买卖的物品。
所以李然让他“请起”,这岂非是对他奴隶身份的一种否认?他自然是不敢起身了。
李然闻声恍然,当即冷冷道:
“起。”
话音落下,孙骤这才起身,恭敬立于李然身后。
见状,李然又不由朝着叔孙豹感激道:
“多谢叔孙大夫,有此护卫,子明怕是往后想死也难了。”
刚才他已经充分见识过了孙骤的武艺的,心中便当即也有了一丝底气。
“孙骤…此名深好,骤如雷电,迅猛如风......”
“咦?乐安孙骤?…那你莫不是来自于齐国的乐安?倘是如此,那你与孙武是有何干系吗?”
李然忽的想到此处,当即也就随口一问。却不曾想,此问令孙骤好不惊讶:
“孙武正是属下侄子,主公真乃神人也,足不出户便有如此未卜先知的神通!属下佩服!”
李然此时亦是被惊到了下巴。
孙武,兵道之鼻祖!兵家至圣!这是即便未来也是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而孙骤居然就是他的叔叔!这一下,李然顿时感觉自己似是捡到宝了。
“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也,这年头当真遍地都是宝啊!”
这都能遇得到?
孙武的叔叔在给我李然当侍卫,你敢信?
有了这层关系,日后我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跟孙武打好关系?那样的话,纵横列国,驰骋沙场,扫荡六合,一统天下…
“主公?”
这时,孙骤不解的问声突然打断了李然的白日梦。
李然当即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整了整仪容,匆忙解释道:
“哦……孙武神童之名,我在洛邑时便有所听闻,乐安孙氏乃于几年前所封的,我见你既是乐安孙氏,那便想着或与神童孙武是有些关系。”
此处他将“神通”讲成了“神童”,其实孙武究竟是不是神童他并不知道,但毫无疑问孙武日后就是个有神通的人物,这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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