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求听得高张如此问,只淡然笑道:
“如今两军对峙,将军要与家师见面自是不易。不过,家师为表诚意,也愿做些许的让步!”
“如今虽在鲁境,两军前营也相距不过十里,家师建议,双方可将前营各退十里。家事并与将军相约,就于此地相见!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高张不由是在心中盘算,随后笑道:
“此处乃是鲁国地界,如此倒也不错。否则,高某也实属是放心不下啊。孔司寇既有此诚意,那高某又岂有不见的道理?”
冉求闻言,不由是松了口气:
“既如此,那此事便与将军就此说定了!”高张点头道:
“好!明日午时,届时双方只各带两人前来此处。”冉求一个躬身作揖回道:
“诺!将军既如此坦诚,家师又岂有拒绝的道理?既已如此定下,那在下这便回营,禀明家师!”
高张对于冉求的态度十分满意,捋了捋胡须:
“子有何必走得如此匆忙?你我也算得是故人重逢,待本卿摆筵,好替你接风洗尘呐!”
冉求忙道:
“将军不必客气,家师如今尚在等待冉求回去,不便在此逗留,还请将军莫怪!待到两军弭兵之后,届时再请将军与家师一同畅饮不迟!”
高张闻言,不由是哈哈大笑:
“好!既如此,子有请便!”
于是,高张当即一个请托的手势,亲自将冉求是送离了大营。
在目送其离去后,高张正欲回身。却也不知这竖牛是何时来到,竟已经近到了他的身边:
“将军!”
竖牛突然发声,高张转身过来,冷冷的看了一眼竖牛。
只因竖牛明摆着是田乞安插在齐师中的眼线,这一点他可谓是对此心知肚明,却也只能是暂时隐忍:
“军司马不在后营筹措军资,却到这里来,是所为何事啊?”
竖牛倒也淡然,对于高张这充满不屑的态度,也是假装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继续躬身说道:
“敢问将军,方才离营而去的,却是何人?”高张也不愿与他多说:
“哦,不过是鲁国来的使者罢了。你若是无甚事,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该你问的,还是不要打听为妙!”
面对高张以身份压人,竖牛倒也并未退缩。
“将军,两军交战,私下会见敌使乃是大忌,怕是多有不妥啊!大人就不怕,到时候落得一个通敌的嫌疑么?”
高张却甚是不屑道:
“哼!你也并非我齐人,而且你当年还受过鲁国叔孙穆子之恩,如此说来,难道你的嫌疑不比我更大?你这竖子,又何故是忘恩负义,在此搬弄是非?”
“本卿也是念在田乞的面上,让你担任了这军司马一职,也让你有此建功立业的机会。难道,你这是要旧病再犯,要陷害于本卿不成?!”
竖牛眯了一下眼睛,并是死皮赖脸的说道:
“将军息怒,只因竖牛建功心切,故而言语有所冒失,还请将军莫怪!”
高张在心中冷笑,暗想你哪里是来建功立业的,分明就是来当探子的。
不过,当他念及此处,语气倒也就此是平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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