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樵转头一看,那寨子黑烟缭绕,火光四起,摇头道:“那闾茅二道的洞府皆在崖下,这涧不知多深,我不会腾云驾雾,专门等你过来。”
却是五行遁术,虽然迅捷神速,但只能起,不能落,一但落下,须得再借五行才能腾起而遁。
所以空中打斗,空中停转,游走,还是腾云雾稳当,随时能停,不借五行,也能随心应用。
尤其是这种潜下深渊,更须得云雾稳当,若用五行遁法,要么就遁下深渊底部,才能再腾起。
而且中途无法悬停,强行停住,若无金木水火土五行,可就只能被困在崖间。
常龙闻言自无不可,张口吐出一团云霞,载着刘樵,二人缓缓朝渊下落去。
耳边呼呼风过,身侧渺渺云腾,不知下坠多深,只觉落了有一柱香时间,顶上光亮渐渐变小,朝上天看,只能见一线天色。
“师父你看,那半崖间有草坪…”约莫朝下坠了有十余里,常龙指着前面道。
那崖中间,有一方平台,约莫十几丈宽,地上奇花异草,左边有药圃,又边有一株胳膊粗的弯曲老松,枝丫伸到崖外,松下有石墩,石案,棋盘。
二人在那平台上落下云头,刘樵转眼四顾道:“就是这儿了,四处找找,看有无书册道经。”
这地方不大,一眼就可看尽,不多时,就在一方茅草堆后面,发现一个半人高的洞窟。
二人佝偻着身子子钻进去,行四五丈,豁然开朗,洞壁高二三丈,四周方圆有十几丈宽广的一片水潭。
潭中栽有无数莲叶,水呈碧色,淡淡白雾罩在水面,人一进去,那莲花就含苞绽放,异香阵阵。
水深不过数尺,每隔一步,便有石墩,像桥一般,连接潭对面一方丈许宽法台。
法台上有几尊怪异神像,高不过尺许,皆青面獠牙,或臂绕双蛇,或手撑地,脚蹬天的倒立模样。
“这是天魔法坛,用来召役、祭祀天魔的,小心些,可别乱碰。”刘樵乍一见,就认出根底,忙提醒道。
却是他那白骨幡法器,若祭炼迷天七圣大法,也得这般搭建法台,以血食祭祀,勾引天魔下界。
只是各家魔法手段不同,有的是要役使魔头,有的却是祭祀魔头,有的是跟魔头做交易,有的干脆以身饲魔,望得魔王引渡,超升他化自在法界。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天魔一类,都不是目前常龙刘樵能惹的起的。
莫说召来,就是心里念起某尊魔头真名,魔头就能感召之,让人心心念念,越想越深,彻底坠入邪道。
只敢走进看了看法坛,上面有些坛坛罐罐,腥臭扑鼻,龙肝凤髓一类祭品,无甚特殊的。
当然,这个龙肝凤髓可不是真用龙凤,乃道书所言,龙肝,即童男之心肝,凤髓,即童女脊髓,多是炼延寿金丹常用的。
“师父,那壁上好似有字!”常龙倒曾注意法坛,而是四处乱瞟,猛然见那壁上光影,忙提醒道。
刘樵转眼一见,心下惊喜,却是那一面光滑洞壁,约莫丈来宽,经潭水映照,显现一片光影,上面龙章凤篆,尽是前古玉书,皆蝇头小字,粗略一看,有上万真言。
常龙见刘樵面露喜色,也是开心道:“师父博学,竟然识得这前古文字。”
“都是你师祖教的,我未学法,便先学了两年字,如今却又派上用场。”
言罢,又道:“你去找些书简来,我把这些抄下来,这里祭祀魔头,修行魔法之处,非悟法之地,不可久待。”
常龙答应一声,化作一阵风烟,径自出洞去了。
刘樵大略看了看那壁上书,分做一章魔法,两篇道术。
魔法唤作《炽魑延生》,皆愉悦天魔,摄形影迹的魇胜之术。
便是欲要害某人,预先当面摄其气息,或用铜镜一面,晃人影子进去,再开法坛,以祭祀愉悦魔头,分三日,九日,二十一日,索人性命。
这魔法极为厉害,不仅能害凡人,纵然炼气士也能咒得,只要代价够大,愉悦得魔头心里爽快,就是仙家亦难逃一死。
共有几十种死法,或使仙家迷迷糊糊,或使仙家天天昏睡,或是魂飞魄散,或是浑身生秽臭,或是七孔流血,或是肠穿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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