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煞气卷在那丈来高的人影身上,只晃一晃,不曾伤着他,反为他所觉,急睁法眼观瞧。
“不好!”刘樵一见他转头望过来,知道暴露身形,心中警铃大作,忙不顾其他,纵五行遁术而去。
“哧哧…”刘樵刚化虹而走,一条红菱铺开数丈宽,后发先至,铺天盖地的兜头卷来,似欲把他包夹在红菱里面。
绕是刘樵五行遁光何等迅疾,见了这一片飞速暴涨,似无边无际,遮盖天地乾坤的红绸。
如同落入掌中的孙猴子,不论如何飞腾,却跳不出去,红绸之中,就像另一重天地似的。
“变!”刘樵见此,也是着急,把内十将悉数唤出,袖里飞出十根草绳,使出变化法,一口法力吐出。
“牤…”霎时间风云汇聚,十根草绳迎风便涨,眨眼便是数十丈长的神龙,在云中张牙舞爪,欲咬破红绸包裹。
那操纵红绸的身影,一边分心打斗常龙,一面观察这边景象,见刘樵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眨眼变出十条飞虬。
不由大笑道:“你这道人,着实倒霉,你不知小爷专门是个打龙的,生来就有个擒龙,降虎的本领!”
扯回万丈红菱,一伸手,又一次甩出,那红菱如意随心,能长能短,能细能巨。
能化红尘绕指柔,亦能化三五斩邪剑。
原来之前,是想用红菱擒住刘樵,如今见他变化神龙,也是动了几分真火,红菱再次变化,却是要雷霆般扫灭魔头妖道。
这回望是细细一条红线,不似方才柔软,反倒坚如金铁。
“哞…”只来得及一声吼叫,那红线划过天际,似利刃切豆腐般,一条神龙当即被打为两截。
两截活生生,鲜血淋淋的龙尸,还未落地,即化成草绳,自半空飘摇落下。
“好个障眼法,着实有点本事!”云层后,操纵红菱的身影不由赞叹道。
刘樵法力太浅,根本就没发挥全部实力,这些神龙看似威风,身躯巨大不过只用了一丝法力加持,纯粹虚张声势唬人罢了。
数月法力吐出,能顶什么用,专门是用来迷惑敌人眼目的。
此时见那人把红绸化作铁线一条,去打那些神龙,刘樵不惊反喜,忙化虹而起,使五行遁术跳出圈外。
那十条法力变化的飞龙,被打杀一条,还有九条,各奔方道,四散而去,似是要逃。
“哼…”那身影见刘樵纵遁术走了,知道中计,把气全撒在那些飞龙身上,一条红菱煞气腾腾,满空乱舞。
这一下发了性子,这个惹祸的灾星,翻天的熊宝宝狂舞至宝,只搅得天空日月退避,风云激荡,时而下雨,时而刮风。
那十条草绳化的龙如何能挡此宝,须臾间便红菱被打成齑粉。
那红绸却不曾停下,依旧满空乱舞,似棍子搅水般,把个万里乾坤搅得一团乱遭糟,欲要把隐于虚空的刘樵逼出来。
刘樵与常龙皆是愕然道:“这…莫非真有移山倒海,颠倒乾坤的本领呼?”
“呼呼呼…”万里之内,乾坤变化,团团乌云汇聚,又被红绸搅散,刚露出大日晴空,红光遮天蔽日,又由晴转阴。
数十呼吸间,天地时晴时阴,时雾时风,正飘小雨,转瞬又是大日横空。
这一番动静,早惊动万里之内,无数岩穴之中,闭观隐修多年的高人。
三山五岳,无数大能惊醒。
神通小的,惊愕道:“何方大圣斗法,这般威能,骇煞人也!”
自持法力的,蔑然道:“仗持法宝罢了,若再惊扰老祖我不得清静,便去打杀了!”
更多是那贪心的,立刻或架风,或喷雾,或腾云出洞,纷纷打算上来捡个便宜,看看能不能夺了这宝贝。
也有见识广博,知那宝贝根底的,纷纷摇头,再次紧闭洞门,两耳不闻洞外事。
那身影这般发作神威,法宝惊天动地,刘樵师徒如何能挡,更不敢待在空中,忙架云,化光朝地上坠去。
他们现了身,红绸撵在后面,逼得师徒两个手忙脚乱,一时落在那洞口前,皆化作了滚地葫芦。
此是刘樵才看清,那洞前石碑,洞口篆字“乾元山,金光洞…”稍一回想,立刻便知道是谁在纵红绸打自己了。
眼见红绸又来,已是抵挡不得,忙朝天上大喝道:“太乙师伯!哪吒兄弟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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