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读书人,又焉能不知道那字辈里的意思。只不过他们都聪明的不去戳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这,这……既然主公已经决定了,那就应该以主公的意思来办。”
方展博倒也直接,他是典型的大清国的读书人,从来都是以君主的意志为意志,骨子都被驯服的那种。
“这,这不妥当吧!”
反观钱德山却还有那么一点自己的想法。
“这让所有官民百姓每周都要训练,势必会激起百姓不满的,这民心,民心……”
“什么是民心?”
朱先海反问道。
“甲申天变,满清弄剃发令的时候,天下皆反,留发不留头,当时我等的祖先可都是为了护发流过血的,可是现在呢?你们说说,太平军让你们留发的时候,你们是什么想法?剪辫子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
这下钱德山立即说不出话了,毕竟,当初剪辫子的时候,他确实也是极其不舍的,但是钱家祖上……那确实也曾抗过清,死过人的!
尽管朱先海一直深信:暴力手段不是万能的。满清搞剃发令,的确是靠残酷无情的手段贯彻下去了,但是后果是持续几十年的反清暴动此起彼伏。但是军训嘛……又不是砍脑袋,需要用暴力手段强制。
况且也多亏了满清两百多年的奴役和驯化,他们既然能接受贪官污吏的盘剥与压榨,自然也能够接受军训了,只要形成传统就行!
一开始或许不习惯,那就用棍棒让他们习惯,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不也不习惯辫子吗。
现在,等到剪辫子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哭爹喊娘的。那副孝子贤孙的模样要是让老祖宗看见了指不定要踢棺材板的。
骨头再硬硬不过刀。
朱先海还就不相信他们一个个能有骨气用脑袋去抵制军训。别说是脑袋了哪怕就是朝他们的脑袋上抽几棍子,一个个的估计就立即服软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朱先海又微微一笑。
“况且,不过只是全民的军训,一个星期才一天,也就是练练正步,学习射击投弹之类的军训,咱们往另一边想想,老百姓在祖家的时候,有几人没服过劳役,没有受过官府的差派杂役?这每周军训一天,算起来,可是还没有官府差派的杂役多呢?你们说是不是!”
眼见主公给他们找了台阶,聪明如他们自然也就顺坡下来了,一个个纷纷称是,其实他们压根就不会坚持到最后。
什么是民心?
大清治下的读书人都知道,但是,他们更知道什么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知道皇帝老子是会杀人的。
或许眼前的这位爷没有杀过人,但……万一要是杀了呢?
顺从……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啊!
看着起身称是的众人,朱先海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心下不由的一叹。
这样的顺从是他想要的吗?
他的心里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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