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看着平日温文儒雅的父亲,那道有些佝偻的背影,眼中突然泛起酸来。
他爹之举,或多或少有些耳闻,但心里却不抵触,毕竟是自己父亲。可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有悖法纪、伦理、道德。
韩青崖之死,他迁怒楚逸,认定他暗中捣鬼,对他极为抵触。可今日其父一番话,让他有了另外一层认知。
路上,韩商对他此行颇有不解,问道:“二弟,你请宋江明有何意?”
楚逸微微一笑,道:“家门口来了个不安分的新邻居,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倘若与新邻居闹矛盾,咱们这位父母官至少可以站在咱们这边。所以啊,宋平那边你要花点心思,要让他死心塌地跟着书院。”
韩商恍然大悟,赞许道:“你这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就连姑父都要甘拜下风。”
楚逸笑道:“拉倒吧。我爹这只老狐狸,精的很。就我这点微末道行,在他眼中就是小儿科。”
韩商伸出大拇指,赞道:“虎父无犬子,勇气可嘉。”
回到楚府,楚逸直奔老太太住处。
这几日,老太太想着楚家终于迈出“从武转文”的关键步伐,心情大好。
“逸儿,你爹已差人来信,等他那边安顿好后,就让你去京都。”老太太有些念念不舍。
楚逸看完信件,问道:“那奶奶还去京都?”
老太太摇摇头道:“我老了,惊不起路途折腾,就在这给你们看家好了。”
楚逸感伤道:“奶奶,孙儿不想跟您分开,我不去京都了。”
老太太把脸一横:“那怎么行?我劝你,断了这个念头,别打什么歪主意。”
楚逸沉吟片刻,道:“那姨娘呢?”
老太太沉声道:“她自然要过去。”
“她要是过去,谁来照顾您呀?我还是不过去,留下来照顾奶奶。”
老太太笑道:“家里有的是人,不用你操心。你呀,好好读你的书,等入了崇文馆,可千万别丢你爹的脸面。记住了吗?”
“奶奶,老爹面子值几个钱,丢了就丢呗。再说,他要面子,我还要里子呢。”楚逸不屑道。
老太太气的伸手想要揍他,微怒道:“说的什么混账话。你爹如今身在天子脚下,不比身在边关,更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自古以来,多少为官者皆因其子而丢官弃爵,甚至沦为阶下囚,身首异处。”
闻言,楚逸想起那句“我爸是李刚”的网络经典,忍不住叹道:“从古至今,儿子坑老子从来不是新鲜事啊。”
越王府。
“听说,有个烟凌书院风头正盛,闹的满城皆知。”李景佑问道。
孙玉翔点头道:“略有耳闻。”
李景佑好奇道:“哦?你也关心这些小事?”
孙玉翔如实道:“历朝历代,书院皆是山下教化之地。即便如此,书院也未有分文不取之先例,那些有名书院更是让寒门子弟望而止步。烟凌书院一反常理,分文不取,还有补贴,着实让人耳目一新。”
李景佑笑道:“孙兄对此人似乎很感兴趣?”
孙玉翔淡笑道:“确实很感兴趣。”
李景佑道:“那我让人查清楚,书院背后之人是谁,届时引荐给孙兄就是。或者,干脆绑来,送你房里,更是简单。”
孙玉翔冷笑道:“这人你认识。”
李景佑吃惊道:“我认识?我在洛川人生地不熟,哪认识什么人。就算有想认识的,也早跑路了。”
孙玉翔冷声道:“当你欲杀之人,做出惊世骇俗之举,不知越王作何感想?”
“是他!”李景佑怔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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