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扭头望向身边的楚逸,见他听戏如此认真,心中越发欢喜。再加上这出戏正合她意,便试探问道:“小楚院长,这曲子可喜欢?”
楚逸点头道:“这戏词好,唱的更好,喜欢的紧。”
姚母含笑道:“喜欢就好。对了,小楚院长如今可还有婚配?”
提及婚配,楚逸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那一别多日未见的凌烟,一颗心蓦然一沉。
姚母见他神色微变,只道是他不愿意说,便立即转移话题道:“听闻小楚院长,文采出众,今日之景,可否赋诗一首?”
楚逸心中暗暗叫苦,暗道这老太婆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在今日场景,又拒绝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脑子里飞快转起,回忆之前读的那些诗词。
纵观历史长河,写男女情爱诗词高手比比皆是,最为代表的当属柳永、李商隐、温庭筠、纳兰性德等人。
而他最熟悉的莫不是温庭筠。
楚逸决定借用温庭筠那首小词。他望着戏台,脑子里想着凌烟,沉声道:“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读完这首词,楚逸心中泛起浓浓的忧伤之情。
此时此刻,远在洛川的凌烟还好吗?
她会想他吗?
如果凌烟知道凤凰谷已经不存在了,会很伤心,他要怎么办?
往事种种,浮上心头,让他一时真情流露,眼眶湿润起来。
姚母看出他的异样,不想他竟是如此有情之人。这词作的极好,这情也藏的极深。如果这样的男子成为她的孙女婿,那她每天还不笑口常开。
姚广平望向韩宇,笑问道:“韩先生,小楚院长这首词,如何?”
“师弟这首词,通首写画堂人的“秋思”和“离情”。上阕意境,颇为常见,但下阕的写法则独辟蹊径。“梧桐树”以下似直下语,正从“夜长”逗出,亦书家“无垂不缩”之法。书法中的所谓“垂”,指竖笔;在作竖笔时,最后须往上逆缩一下,使字体不失其气势。比之于词,即是看似直率,纵笔而下,但须顿挫深厚,跌宕而有情致,似直而实纡也。而下阕,写梧桐夜语,正有此特色。妙极妙极。”
韩宇望向楚逸,目露赞赏之色。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做出这样精致的小词极为难得。即便是他,也很难如此一泻千里,写出这样的优美抒情的小词。
姚母细细品味,越品越有感触,仿佛这首词是为她年轻时所写,此情此景如潮水涌出,泛在心头,吁叹不已。
“小楚院长文采出众,果然名不虚传。”姚母赞道。
楚逸硬着头皮,尴尬笑道:“让老夫人见笑了。”
很快,这首词便从二楼传达楼下,从楼下传到姚府之外,随即传遍整个庆阳城。
之前很多人并不知道楚逸才华有多深,而就在今夜,一首小词传遍整个庆阳,人人读之,皆有不同感受,尤其是那些深闺之中的女子,这其中也包括沐府千金沐清。
当沐清拿到这首词的传抄版时,整个人陷入其中,不得自拔。
这词中的女子,不是她,又是何人?
姚府,最重要的时刻即将来临。
戏曲结束后,戴钰莲步轻移,缓缓走上戏台。当她出现那一刻,便将台下和二楼所有男子目光吸引过去,即便是女子,也忍不住自惭形秽。
今晚,戴钰如仙女天降,为姚母祝寿。
姚母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儿子还精心准备最压轴好戏。
就在她看的高兴之际,无意之中看见自己儿子的眼神有些异样,那炙热目光犹如一团火焰,在疯狂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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