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贾琏回到贾母处,邢夫人、贾政、王夫人还在这里等候。
贾赦说了事情经过,别人还没有说话,邢夫人首先开了一炮。
“八千两银子啊,就这么给他啦?还不如把他送进大牢,也省下了这笔银子。”
其实邢夫人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但这种事情,怎么好这么直截了当说出来呢。邢夫人的话,自然招来白眼。
贾母知道邢夫人是什么货色,也懒得搭理她。
“咱们家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既然他知道进退,也别为难人家。本就是借人家的钱,也该还给人家。一家人都死了,就剩一个孤儿,可怜见儿的。”
“既然说好了,就赶紧筹了银子,也好叫人早点儿回家。这在外面人吃马喂的,天天都得花钱。小门小户的,有多少钱经得住这么花?”
“还是老祖宗心善,对这些世交就是好。”
王夫人说完,邢夫人也回过味儿来,跟着附和,夸贾母心地善良。
“事儿定下了,就都回去吧。”
贾赦和贾琏出来,刚刚走了不远,鸳鸯就追了上来。
“大老爷留步,老祖宗请你回去。”
这刚刚出来,又要回去,是何道理?
贾赦也不好多问,只好跟着鸳鸯回到贾母屋里。
“你们都出去玩儿吧。”
贾母朝丫鬟们挥挥手,又打开边门,见里面没有丫鬟,才回来坐下。
屋里只剩下贾赦和贾母两人。
“你把见俞家小子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再说一遍。”
贾赦明白贾母的意思,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还加上自己的分析。贾母也不时打断,询问一些细节。
“此子年纪虽轻,但心思细密。颇有些见识,知道咱们软肋所在,敢于跟咱们叫板。”
贾赦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俞家人虽然门第不高,但几代经商,颇为精明。既然是为了婚事来的,真婚书必定在他身上,不会留在家里。”
“儿子也是如此想的。”
“真婚书必须拿回来,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你知道么?”
“知道,传到皇上那里,太上皇也不好给咱们说话。”
“钱和他家的东西都给他,京城安宁,不会出什么事情。出了京城,外面很乱。有人知道他带了八千两银子,难免起了贪心。”
“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就跟咱们无关。明白了么?”
明白,不就是灭口么。
“此事我会办好的。俞家留在咱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留在咱家?”
“你父亲当年拿回来的,给我看过。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几个前朝的物件儿。我叫行家看过,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加一块儿,也不值两千两银子。”
“既然如此,为何放在咱家?”
“当年俞明路到京城来,本打算送礼的。事情没办成,礼也没送出去。他要去北地公干,带着不方便,就放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家也没来拿,自然也不是什么宝贝东西。俞家小子不来,我都忘了这事儿。”
“东西在何处?”
“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扔在哪里。一会儿叫鸳鸯找出来,给你送去,一块儿还给那个小子吧。还有一件,倒是有些奇怪,俞家小子为何对咱家姑娘们知道的如此清楚?”
“母亲是说府里有人跟他勾连?看起来不像啊。”
“薛家要来京城,你就不觉的这时候来,有些太巧了么?”
“母亲是说王家在背后……,不会吧?俞民未必跟王家有什么勾连?不过我可以查一下。”
“勾连不勾连的,倒也没那么要紧。他一个小孩子,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倒是薛家来京城的事情,你要上点儿心。”
贾母所说的薛家来京,就是薛姨妈一家来京城的事情。
薛家祖先是紫薇舍人,后来是皇商。
到了薛宝钗父亲薛逸晨这一代,因为站错队,支持义忠亲王争夺皇位失败。当今皇帝继位之后,薛逸晨被赐自尽。
薛家靠山倒了,薛姨妈就准备到京城投奔哥哥王子腾和姐姐王夫人。
“母亲的意思是……。”
“薛逸晨虽然死了,但是薛家还是有些家底的。既然是亲戚,不妨叫琏哥儿去迎接一下,免得叫人说咱们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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