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吉静静等着李渊和李世民父子继续对戏的时候,刘俊弯着腰,匆匆进了两仪殿。
李吉眼珠子一下瞪直了。
我去,你丫是李世民的人吧?!
你这个时候进去通传,不刚好帮李世民破局吗?!
“大家,齐王殿下到了……”
“宣!”
“……”
李吉心里骂骂咧咧的进了两仪殿。
两仪殿很大,远比武德殿正殿要大数倍。
殿内点着四行鹤茎烛,从殿门口一直通到皇帝宝座底下。
李渊头戴着一顶元冠,身着大红便服,大腹便便的坐在他专属的皇帝宝座上。
五十六岁的李渊脸上没有半分老态,反而红光满面,看这就像是一个保养得当的富家翁。
在陛下右手边,李世民头戴武冠,身着墨色常服,跪坐在长几后,挺着腰板。
李世民面容俊朗,身形高大,浑身透着一股子锐气。
在陛下左手边,空着一张摆满了酒菜的长几,尹阿鼠跪坐在第二张长几后,正在装可怜。
刘俊弯着腰立于陛下,另有十个侍婢,跪坐在长几两侧,垂着头,在伺候人。
李吉原以为殿内只有李渊、李世民、刘俊、尹阿鼠几人,可是他走到李渊近前的时候才发现,在李渊左手边那张空长几后,还躺着一个面容苍老的醉鬼。
李吉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谁。
必然是李渊最信任的尚书右仆射、魏国公裴寂。
也只有他可以夜宿皇宫,陪着李渊一起吃喝玩乐。
李吉走到了李渊近前,躬身一礼,“父亲……”
李渊瞪了李吉一眼,冷哼了一声。
李吉直起身,他在来两仪殿的路上,就仔细回忆了一番李元吉平日里在李渊面前的做派。
此情此景,该做什么,他心里有数。
李吉迈步走向尹阿鼠,在尹阿鼠惊恐的目光中抬腿就是一脚。
尹阿鼠惨叫一声,滚了出去,足足滚了两圈才停下。
李吉跃过长几,追着尹阿鼠准备继续下毒手,边追还边骂,“狗东西,敢告我的刁状,活腻味了?!”
“大胆!放肆!”
李渊气的从宝座上站起身,指着李吉怒斥。
李吉充耳不闻,扑到尹阿鼠面前,拽住尹阿鼠的衣领,就是两拳。
李吉用的是李元吉的身躯,也继承了李元吉一身力气和武艺,中间还出了一丁点变化。
两拳下去,尹阿鼠的小身板根本招架不住,当即就被打掉了两颗门牙,嘴里含着血向李渊大声呼叫。
李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不让殿门口的千牛备身拉开李吉,也不让李世民阻止李吉行凶,只是一个劲的大喊‘放肆’、‘大胆’之类的话。
李吉原本只想打尹阿鼠两下意思意思,可李渊不让人拉开他,他只能继续下毒手。
李吉又痛殴了尹阿鼠几拳,直到尹阿鼠被打的呼喊声变小了以后,李渊才瞪向李世民怒喊,“快阻止他!”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道:“打不过……”
“你!”
李渊被气的说不出话。
“宿卫?!”
李渊冲着殿外怒吼。
殿外的千牛备身们冲进殿内,拉开了李吉。
李吉象征意义上的在他们身上招呼了几下、挣扎了几下。
在被千牛备身拉开以后,冲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尹阿鼠威胁,“你给我等着,迟早弄死你。”
李渊匆匆离开宝座,走到李吉面前怒斥,“你个逆子,你想做什么?当着我的面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李吉毫不示弱,瞪着眼就道:“父亲要为了一个小小监门惩处我?”
李渊瞪眼喝道:“他是国丈,国侯,不是什么小小监门!你殿前失仪,痛殴一位国丈,该当何罪?!”
李渊此话一出,李世民的双眼瞬间亮了。
李吉心里也乐开花了。
“咳咳咳!”
躺在地上装醉的裴寂,突然爬起身,大声咳嗽。
李渊立马明白,他说错话了。
尹阿鼠的女儿虽然是贵妃,外孙虽然是亲王,可尹阿鼠可当不起国丈两个字。
除非李渊立尹德妃为后,不然国丈永远只有一位,那就是已故窦皇后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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