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丙乙对朱庭隆说:“公子,要不要把好消息告诉二老爷一声?”
朱庭隆一把揪住丁丙乙的耳朵说:“就你话多是吧?你不说话我们会把你当哑巴吗?”
丁丙乙一边哀嚎着说:“我就是想,二老爷家应该还不知道,不是想着去报个喜讨个喜钱吗?”
朱东志停下喝粥问道:“什么好消息?”
朱庭隆见瞒不住了,索性坦白:“爹,我把你不让查的案子查清楚了,案子破了,失窃的军械都找回来了。”
朱东志听着儿子连珠炮似的叙述,顿时傻在了那里,良久才说道:“清岳,你病情又反复了?”
丁丙乙赶紧补充道:“朱大人,是真的,失窃军械还是我帮忙找到的。”
朱东志更加迷茫的看着二人,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查了那么久的案子会这么快就告破。
……
大牢外,朱庭隆对丁丙乙郑重其事的躬身作揖道:“丁子,不论如何,你帮我破了案子,我都该谢你。”
这下轮到丁丙乙不知所措了,他说道:“别,别这样。那我啥时候能回衙门啊?”
朱庭隆想了想说道:“如果那钱典史还有点数,估计就在这两天了吧。”
朱庭隆觉得既然牢头态度都这么明确了,钱典史也一定已经收到了消息,毕竟自己老爹是早晚要回来的。
丁丙乙满意道:“好,那我就等等看。你说五天之内,还真是五天之内呢。”
丁丙乙说完要离去,被朱庭隆一把拉住衣服,他问:“咋了?”
朱庭隆说:“别叫我公子,我拿你当朋友的。”
丁丙乙愣了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他想起以前那个傻头傻脑的朱公子,觉得以前和杨胖子忽悠他请吃请喝似乎有一点罪恶感。
看着丁丙乙远去的背影,朱庭隆会心的笑了笑,然后提着空瓦罐向着张记酒坊走去。他和淼儿约定在那里见面。
腊月里天越来越冷,但走在袍坊的路上朱庭隆却看到很多衣不蔽体的人在墙根下晒太阳。
他好奇袍坊这生产衣物的地方也有人穿不上衣服,于是向他们打听。
打听后才知道,这些人是吴州逃难来的难民,吴州战事又起。
在被北方的郑国夺取青州后,大宁的北方边境向南退缩到了吴州。每年冬天郑国都会向南进犯,这些年已经是把吴州从一个富庶的州打成了穷州。
朱庭隆走着,他发现这世界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美好了,战争、死亡在威胁着这个世界的人。
不一会他走到了张记酒坊,却发现这里跟往日有些不同。
往日的张记酒坊里经常是一片热闹的酿酒场面,今天却没有任何声音。
他轻轻走进酒坊,发现老张头和他的两个儿子蹲在地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而淼儿坐在一旁的灶台上抹眼泪。
朱庭隆一看不对劲,走上去问淼儿:“怎么了这是?”
淼儿一看是朱庭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朱大哥,那邱扒皮又来折腾我们了。”
邱扒皮说的是昌兴县的商会会长,此人以精打细算、小气刻薄出名,主营纺织布匹生意。
因为生意做得远近闻名因此被推举为本县的商会会长。此人从去年就开始想涉足粮食和酿酒的行当。
年初的时候就曾经要挟老张头要求收购酒坊,被老张头拒绝了,他不想张家黄梅烧的秘方流落到别人手里。
结果邱扒皮带人来闹事,当时还是县丞的朱东志为张家主持了公道。消停一阵之后没想到又卷土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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