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少不更事,哪里懂得这里边的门门道道,世故人情,以为拿着账簿,过去同人一对,人就会老老实实的把钱给他,还高兴的很,孤身一人,背着书箱就来到了这郭北县。”
说到这里,苏问折扇一敲,若有所指的点道:“宁书生有所不知,这郭北县地处偏远,民风彪悍,境内是盗匪横生,强人遍地,他刚刚到郭北县郊,还未进城的呢,就遭遇了一场大雨与一场江湖厮杀。”
“大雨倾盆,打得宁采臣猝不及防,只能到一处林边亭台躲避,哪儿想到他刚刚坐下,就见一名黑衣黑袍的剑客,追着十余名绿林强盗,从树林之中杀将出来!”
“那十余名绿林强盗均是强人悍匪,但如今却被那黑袍剑客杀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沿路惨叫声声,哀嚎阵阵,一颗颗头颅随着鲜血飞溅而起,摔落在地。”
“这……”
“不就是孟州吗?”
“苏先生,你真是会活学活用,就地取材啊!”
“这黑袍剑客定是书中高人,要救那书生于危难之间的,这套我都会了,没有一点新意!”
众人听出暗指,纷纷哂笑起来。
苏问也不解释,继续说道:“顷刻之间,那十余名绿林强盗,就被黑袍剑客斩于剑下,弄得满地血腥,尽是残缺尸身,宁采臣一个文弱书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整个人都吓傻了,呆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那黑袍剑客却不管他,在那些强盗身上搜罗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袋子金银,再提剑将这些强盗的首级尽数砍下,拿张包袱皮卷了,转身便往郭北城去。”
苏问折扇一敲:“原来这黑衣剑客名叫夏侯剑,乃是一位纵横江湖的任侠剑客,生平最爱与人比武斗剑,也常剿杀强盗,捉拿匪徒,用他们人头换取赏金。”
“虽然他杀性甚重,但却不欺良善弱小,所以根本不管宁书生,杀了人提头便走。”
“夏侯剑客走后,宁采臣也惊醒过来,看着满地血腥景象,哪里还敢在此逗留,当即手忙脚乱的往县城奔去。”
“不知是宁采臣运气好,还是夏侯剑客在前开了路,一路跑到县城,都未再遇麻烦。”
“宁采臣进了县城,只见城中均是腰胯刀剑,煞气汹汹的江湖人士,不由得胆怕了几分,循着地址来到一家酒楼,从书箱里拿出账簿,到柜台前向那酒楼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是来要账,这是账簿,我们对对。”
“哈哈!”
“这书生傻的可爱!”
“他活这么大就没被人宰过?”
台下嬉笑一片。
苏问也进入正题:“那酒楼掌柜的一听对方是来要账的,笑呵呵的脸瞬间变了天,看了看账簿,又看了看宁采臣,冷笑说道:你看看你这账簿,都湿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对的清楚,怕不是作假来骗钱的,滚滚滚,不要碍着我做生意。”
“说罢,酒楼掌柜的就要将宁采臣扫地出门,宁采臣哪里甘愿,连声喊道:“我这账簿只是被雨水打湿了,字迹有些模糊,等天明日头一晒,或者火烘干了,就能清楚对上,你若不信,就让我住一晚,明日晒干账簿再与你对。”
“掌柜听此,却是冷笑:原来是个骗吃骗喝的,我开酒楼的能让你白吃白住一晚,你有银子吗?”
“此话一出,宁采臣顿时没了底气,红着脸说道:“你让我住一晚,银子对了帐后,我再给你。”
“酒楼掌柜当即大笑:原来你没有银子,到这骗吃骗喝来了,滚滚滚,我这不是你讨食的地方。”
“说罢,就招来伙计,要赶走宁采臣。”
“宁采臣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几个粗手伙计的对手,直接被对方扫地出门,弄得灰头土脸,但他却还是不肯罢休,在酒楼门前叫道:“好好好,明日我晒干账簿,再来与你对账,届时,你若是不给,我就告到官府去,同你打个官司!”
“这……”
“太年轻,太年轻啊!”
“这书生当真傻得可爱!”
“他不知道官府是个什么东西?”
“别说官府,听他这话,那酒楼掌柜的能放过他?”
众人轻笑点评。
苏问继续说道:“这宁书生当真不知世间险恶,竟然叫嚣要打官司,那酒楼掌控一听,顿时恶向胆边生。”
“他走出客栈冲宁书生说道,“好小子,我等你来对账,另外别说我不近人情,你不是没得银子,没得住处吗,城外向东,七八里处,有一间荒废的寺庙,名叫兰若寺,你可去那儿住上一晚,明天晒干了账簿,再过来与我对账,若是对得清楚,银子我一分不少都给你。”
“掌柜说完,也不管宁采臣什么反应,就带着几个伙计转回酒楼了。”
“宁采臣也是个犟脾气,还在酒楼门前叫嚷:“好,明天我再来,你要说话算话。”
“说完,就背着书箱,向城外去了,真要去那兰若寺住上一晚。”
苏问折扇一敲,望向众人:“诸位可知,那兰若寺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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