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包下了一条黑船,入夜船家便做强盗,持刀行凶,逼杀三人。”
“最终,陈流被强盗所杀,妻子与小儿也失足跌入水中。”
“当陈夫人醒来之后,已在另一条船中。”
“原来是一渔家人见她们母子在河中挣扎,及时救下了他们二人。”
“这渔家人姓秦,乃是宁州淮河府清溪县浣花村人士。”
“秦家人本欲送母子二人回家,却不想那陈夫人又惊又痛,失了神智,全不记得自家何在,只唤小儿陈泉。”
“如此,秦家人只好将母子二人带回浣花村安顿。”
“但这也未能挽住陈夫人性命,几月之后便撒手人寰,独留下那幼子陈泉。”
苏问叙述一番,沉声定道:“如此这般,陈泉便在浣花村落了户,由当初将他救回的秦家人照顾。”
“这……”
“他在说谁?”
“莫不是那位文华会首?”
“难道此间还有第二个陈泉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神情古怪,不知苏问此举是何用意。
苏问也不急于解释,继续说道:
“陈泉年幼,如何安身?”
“自是全仗秦家人!”
“秦家人对他视若己出,照顾有加,甚至不惜辛劳,供他入院读书。”
“秦家有女,名唤红娘,与他青梅竹马,朝夕相伴,也是芳心暗许。”
“如此这般,十余年后,陈泉长大成人,顺理成章的娶了秦红娘为妻。”
“这陈泉也有才气,连过县试乡试,再于府试取得举子功名,之后更欲往州府参与文华大会,名扬天下。”
“秦家人自是支持,为他凑足银两,送他入宁州府进学读书。”
“却不想……”
苏问话锋一转,沉声说道:“这竟是祸劫开端!”
“这……”
法场周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声。
监斩亭中,李青兰身后,陈泉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指甲几近刺入肉中。
但就是爆发不得。
只能任由苏问继续叙说。
“陈泉这一去,便是大半年,此间音讯全无。”
“秦家人忧心,便携刚刚诞下麟儿的秦红娘,往宁州府寻他。”
“秦红娘随父母到宁州府后,发现陈泉竟换了住处,不知搬去了哪里。”
“秦红娘几番寻找,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陈泉。”
“结果却发现,自己这夫君竟已经另结新欢,攀上了李门三小姐的高枝!”
苏问叙述,陈泉咬牙,众人者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还有这种事情?”
“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人秦家待你这般好,你竟还始乱终弃?”
“狗东西,白眼狼!”
虽然大半人知此事不同寻常,不敢妄加议论,但也有部分人不知根底,在听苏问叙述后气愤出声,怒骂起来。
见此,李青兰亦是蹙起了眉头。
为何蹙眉?
是因为苏问这番叙述有何不妥吗?
不,并没有,苏问这番叙述,和之前丁麟秦红娘在公堂上的话没有任何出入。
但正是因为没有,才更叫人心中不安。
他的依仗何在?
李青兰不相信,苏问此次前来,会没有任何把握,任何依仗!
他的把握是什么,他的依仗是什么,他想用什么来破局?
李青兰不知道,所以心中不安,双眉紧蹙。
但此刻她也无法阻止苏问,只能按捺心情,强做镇定,等待局面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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